时夏率先冲回知青点院子门口,后面跟着大队长王保国、支书李为民、会计张富贵、和一脸无奈的赵文斌,还有一些看热闹的村民。
院子里原本只有厨房和两三间屋子透出微弱的煤油灯光,知青们或在休息,或在忙活晚饭,叶皎月那间小屋更是门窗紧闭。
张富贵手里拿着手电筒,光柱在黑暗的院子里扫过,将这片小天地照得亮堂起来,也惊动了各屋的人。
时夏可不管这些,站稳了就运足气,嗷一嗓子吼出来:
“叶皎月!陈卫东!你们两个给我出来!当着大队长支书的面把话说清楚!”
这一嗓子中气十足,穿透力极强,没把正主喊出来,倒把其他屋的知青全给惊动了。
孙曼丽、李红、王娟,还有几个男知青都纷纷探头出来,看到院子里这阵仗——干部们沉着脸,时夏光着脚、满脸花哨地站在院子中央,众人都是一愣。
时夏见叶皎月那小屋依旧紧闭,毫无动静,哭唧唧地向大队长告状:“大队长您看!他们心虚了!不敢出来对质!呜呜呜”
王保国眉头皱得更紧,提高声音喊道:“叶皎月同志!陈卫东同志!出来一下!把事情分说清楚!”
屋里还是没动静。
王保国看向赵文斌,赵文斌会意,赶紧跑去男知青宿舍找陈卫东,很快回来,脸色尴尬:“大队长,陈卫东没在屋里。”
时夏眼珠一转,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院子里所有人都能听见:“咦?没在自己屋?那该不会是在叶皎月同志屋里吧?他俩关系不是一直挺好的嘛?”
这话一出,围观的知青们表情顿时变得微妙起来,互相交换着眼神。
平时众知青或者是因为生活压力,或者是因为剧情控制,他们几乎都无视叶皎月和个别男同志的交往过密。
现如今被点破,犹如雷霆击碎黑暗,过去那些被忽视的细节通通闪现在众知青的脑海里。
干部们的脸色也更严肃了。
这大晚上的,一男一女单独关在一个屋里,可不是什么好事。
好半晌,叶皎月的屋门依旧紧闭,气氛愈发尴尬。
最不尴尬的就是时夏,她只害怕事情闹得不够大!
她几步走到叶皎月门前:“叶同志不开门,那我可自己去请了!我今天非得要个清白!”
她抬手就要拍门。
“吱呀——”一声,那扇门终于从里面被拉开了。
叶皎月走了出来。
月光、屋里透出的煤油灯光、以及干部手中的手电光,三光交汇,恰好打在她身上。
她似乎匆忙整理过仪容,只是发丝仍有一丝凌乱,脸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眼睛水汪汪的,带着点受惊和委屈,在这种光线下,竟有种惊心动魄的、脆弱的美感。
个别男知青看得眼睛发直,连赵文斌都有些异样
时夏可没心情欣赏,一句话就打破了这看似旖旎的氛围:“哟哟哟,总算舍得出来了?叶同志这屋里是藏了什么宝贝,开门这么费劲?陈卫东同志呢?是不是还在你炕上藏着呢?让我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