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之意,如果你是想要阻止陈国公兼祧,别来找我,我也没办法,太夫人在皇帝跟前比我还有面子。
“做了一个荷包,又在金安寺祈福,求了一张平安符,想送给娘娘。开春了,诸神下凡,娘娘偶尔赏花,恐怕撞客了,此物可保平安。特意送上一点小心意。”程昭说。
郭皇后有点意外:“你真有心。”
细看程昭的绣活,连连赞叹,还给她嫂子和侄女郭含章看。
郭夫人也夸。
“含章要是花些心思在女红上,我也放心了。”郭夫人还说。
郭含章当即沉了脸。
郭夫人犹自不满,还在说:“她针脚都绣不稳。”
郭皇后只是笑着,没接腔。
但也不爱听她嫂子抱怨她侄女。
“我母亲平时也极少做针线,操持中馈总是格外忙碌。我祖母在世时,从来没挑剔过我母亲的绣活。”程昭说。
她没说她母亲的绣活不好,只是说会做绣活也没什么意义。
不管世俗如何要求女子擅长针黹,真正用到的地方却不多。
“你祖母宽容。”郭夫人笑道。
“您眼光这样好,慧眼如炬,又有皇后娘娘把关,将来替郭小姐选的婆家,婆母一定也非常宽和。”程昭笑道。
示意郭夫人,看看皇后的脸色,别再说了。
郭夫人听到这句话后,果然看向了皇后娘娘,当即笑道:“陈国公夫人真真巧嘴。她这番话说的,我心里舒坦了不少,也没那么担心了。”
“外头都说她巧嘴,福康长公主最爱听她说话。”皇后说,“你别太操心,孩子自有她的命数。”
顺利转移了话题。
郭含章看一眼程昭。
这一眼,带着几分兴趣。
程昭实在会说话、会看脸色,能把场面控制得很好。
这种人,论起来算是很圆滑的,不怎么讨喜,郭含章反正是不太喜欢。
但有她在,的确气氛会很好。所以她绝大多数时候吃香,能捞到好处。
“程家不是读书门第么?怎么她这嘴皮子,像商户出身的?”郭含章想着。
她懒懒挪开了视线。
郭皇后收到了程昭的荷包,差点被她嫂子抱怨坏掉的情绪,也被程昭救了回来。
故而,郭家母女离开后,郭皇后单独留下程昭,问她来意。
“就是看看您。”程昭说。
有所求,但不能主动说出来,需要皇后去猜。
上位者是不喜欢被要求的,只喜欢她自已猜到了,恩赏下去。
“你不说,那本宫可就帮不了你。”郭皇后笑道。
“真没什么事。有您赐婚,我才能做国公夫人,这份恩情不敢忘,理应常来服侍。又怕打扰您,不敢常来孝敬您。”程昭说。
郭皇后道:“你是超品国公夫人,请旨来看望本宫,这是礼数。往后常来。”
程昭道是。
她没说什么。
她只是观察、寻找机会。
正如她祖父所,问题的源头在于赐婚。
怎么往下走,程昭要看着办。现阶段和离的路被堵得死死的,一点希望都看不到。
她要徐徐图之。
已经立储,她丈夫是太子太傅,局势比之前明朗了很多,程昭与郭皇后走近,谈不上多敏感,她需得把这层关系维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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