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谁指使?往哪里送密信?”
地牢深处,火光摇曳,映照出牛五那张狰狞的脸。他揪着黑衣人的头发,将其脑袋狠狠提起,恶狠狠地道:“你最好配合,免得受苦。”
半个时辰,黑衣人被捆绑,头套布袋,送到此处。
秦猛得知消息,派出悍勇的“老手”牛五来连夜审讯。那封搜出的密信被他捏在手里,却并不拆看,仿佛口供远比纸上的证据更重要。
黑衣人啐出一口血沫,冷哼一声,倔强地偏过头去。
“好,好啊!又碰到硬汉了!”牛五不怒反喜,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你不说,别人就猜不到吗?除了幽州崔老狗及爪牙,又没有谁?”
那个黑衣人瞳孔剧烈收缩。
“没苦硬吃的货!”牛五露出冷笑,对手下挥了挥手,
“老子就喜欢啃硬骨头!”
“来,好好伺候着,让这位好汉松松筋骨!”
不久后,惨叫声和沉闷的击打声顿时在狭小的牢房里回荡起来。
牢房外的阴暗过道上,秦猛负手而立,冷冷地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他身后站着李明、阮大兄弟等几名即将外放独当一面的亲兵队长。
“看仔细了。”秦猛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你们很快就要脱离本将亲兵队,去带领儿郎们组建水师营。这种审讯手段,好好学一学。
技多不压身!将来在江上、海上,或是在岸上,逮了舌根子硬的探子,倭寇,用得着。”
“是!”阮大、李明等人神色一凛,纷纷点头,将目光死死锁在牛五的每一个动作和问话的节奏上。
秦猛用拇指点了点地牢更深处:“那里面,还关着前番逮住的鞑子探马,还有个嘴更硬的女真千户。等牛五这边忙完,你们可以轮流去练练手。”
他顿了顿,语气骤然转冷,如塞外寒冰,“记住,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兄弟的不负责任。
想想我们多少汉家百姓家破人亡,或在他们那边当牛做马,想想他们的刀是怎么砍向我们父老的脖子。那咱们就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明白!”阮大、李明等人重重点头,眼中瞬间流露出狼一般的凶狠光芒。望向牢房深处时,人人摩拳擦掌,已是迫不及待要亲手实践。
秦猛不再多,转身走出地牢。
外面略带寒意的清新空气扑面而来。早已等候在此的飞天卫教官陈石,戴着遮脸的兜帽。
他快步迎上,低声道:“大人,根据陆队长送回来的线索,飞天营三队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可以支援,动手拔掉那几个可疑的窝点。”
秦猛望着远处渐亮的天色,非常肯定地说:“不急。牛部将撬开俘虏的嘴,只是时间问题。
但为了万无一失,等双塔城寨那边石地虎摸清情况,准备信号到了,两个城寨一起动手,方能一网打尽,届时我会派亲兵协助你们。”
“好!”陈石沉声应道。
“另外,多派点得力人手去协助石地虎和陆晓飞,给我把双塔城寨,南河城寨周边钉死了。”
“一只苍蝇也别提前放跑。”
“得令!”
陈石轰然应声,转身快步离去,身影迅速消失在晨曦的薄雾中。
秦猛转身步入渐亮的天光中。
深夜起床的他并未感到疲惫,反而有种锐利的清醒。他带着亲信,信步走向寂静的主寨内。
不知不觉间,他途经规模急剧扩充的劳改营区。
如今的劳改营,已非昔日仅有冷艳山数十名降卒的小营盘。在短短几月内,它已膨胀为下辖两个营、足有千余青壮劳力的庞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