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锁死,驾驶室的护栏将她彻底困住,许清安吓得声音发颤。
“我可以给你钱,要多少都行?”
“求你放我下去……”
没有任何回应,司机像沉默的雕塑,令人心里发寒。
车子正快速冲向城外,离城区越来越远。
意识到哀求无用,许清安强迫自己冷静。
她迅速扫视后座,空无一物。
思索片刻,她脱下高跟鞋,用坚硬的鞋跟全力敲打车窗边缘。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低吼:“住手!”
许清安像是没听见,双臂用力,继续猛砸。
居家五年为了照顾魏斯律而坚持锻炼的力量,此刻全用在这里。
车窗边缘出现裂痕,许清安卯足劲一鼓作气。
几下重击后,整片玻璃哗啦破碎。
冷风瞬间灌入车厢,呛得她面色通红。
司机猛踩油门,试图用速度阻止她跳车。
许清安没打算跳,那和自杀没区别。
她将两只高跟鞋和袜子先后扔出窗外,希望能留下线索。
又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没有取下来。
这东西太显眼,丢在路上反而可能被有心人藏起,不如留在身上。
她看向窗外,判断方向是城南。
随即把手伸进衣服内侧,解下白色内衣。
借着路灯的光,她咬破指尖,用血歪歪扭扭地写下“城外,南”三个字。
一件昂贵且写血字的内衣,比首饰更容易引发路人好奇和网络传播。
做完这一切,她裹紧大衣抵御寒风,紧盯着窗外景物变化。
风声盖过她猛烈的心跳声。
车子在城南红叶山脚停住,两个戴口罩的男人把她拽下车,一把水果刀立刻抵上她的喉咙。
“别叫,否则割了你舌头!”
许清安感受到水果刀贴在脖子上冰凉坚硬的触感,吓得双腿发软。
另一人用粗糙的绳索死死捆住她的双手,因太过用力,她感觉双手都要断了。
戴着口罩和墨镜的出租车司机下来,沉默地换掉了车牌。
“走!”
两人架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树林里拖。
赤脚踩在碎石和枯枝上,钻心的疼让她几乎走不动路。
“我身上的首饰你们拿走,能告诉我是谁指使的吗?”
她做着最后尝试,知道是谁干的,便能猜出自己即将面临的下场。
其中一个男人瞥了眼她的镯子和项链,目光动了动,但没伸手。
“少废话!”
走了近半小时,直到一处荒僻的林地深处,他们在一口旧井边停下。
看到井口,许清安的心沉了下去。
这不像谋财,是要害命。
“下去!”
井盖被挪开,手电光柱照下去。井是干的,底下有石阶,更像一个废弃的地窖。
她被粗暴地推下石阶,摔在冰冷的地面上。
手机拍照的闪光灯亮了几下,随后两人离开,井盖合拢,最后的光线消失,彻底的黑暗将她吞没。
许清安躺在地上,控制不住地大口喘息,心脏狂跳。
幽闭空间带来的恐惧,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她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