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认命地走出屋子,清了清嗓子。
“我叫时夏,刚来一年。补助和粮票、票证这些,每个月一号,由老大哥赵文斌同志统一去领,晚上再发给大家。你们的粮票本等下会计会送来,到时候交给赵同志就行。他等下工回来会招呼你们的。”
她又指了指厨房的位置:“厨房是公用的,里面有两个灶台。但是,米面粮油和调料、柴火,都是各用各的,自己管自己的口粮。可以自己单独开火,也可以找人合伙,你们自己商量。”
时夏感觉自己已经把最基本的说清楚了。
“更具体的情况,等赵文斌同志下工回来,他会跟你们细说。男生住的东边两间宿舍,还有西边这间女宿舍,我没有钥匙,你们可以在外面等一会,马上天黑就会下工。如果分到我这屋的,可以直接进来。”
说完,也不等那四人有什么反应,冲他们微微颔首,时夏便转身回了自己屋,还顺手把门虚掩上了。
她这一连串动作干脆利落,公事公办。
院子里的四个新知青都愣了一下。
尤其是那个时髦男和洋气女,脸上都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
他们习惯了无论到哪里都更容易成为焦点,或者至少会接收到更复杂的目光——羡慕、嫉妒、讨好或是戒备。
却完全没想到,这个小知青,态度会是这样的既不热络,也不卑微,仿佛他们来或不来,跟她都没什么关系。
这太奇怪了。
与他们预想中的任何场景都对不上号。
时夏刚回到屋里,还没坐下,就听见门被轻轻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