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踱步到夜枭面前,如同欣赏猎物,
“看看这是谁?一直躲在暗处的‘夜枭’先生。
为了请你来做客,我真是费了不少心思。”
他转向阮糖,笑容残酷而迷人,“亲爱的,你的老朋友,似乎很牵挂你。”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阮糖身上,压力如山。
她深吸一口气,抬眸,迎上凯撒的视线,声音里听不出波澜,
“抓到他,除了证明你这龟壳够硬,还能有什么?
杀了他,除了让外界知道‘夜枭’折在了这里,对你,对暗河,有什么实质的好处?”
凯撒挑眉,似乎对她的反应颇感兴趣,
“哦?依你看呢?”
阮糖的目光扫过夜枭,再回到凯撒身上,语气平淡得像在评估一件工具,
“他是顶尖的信息贩子和中间人,手里掌握的不只是暗河的渠道,还有遍布全球的灰色网络,无数大人物的秘密交易记录。
这些,难道不比他变成一具无声的尸体更有价值?”
她微微歪头,眼神锐利,“还是说,你怕留着他,会控制不住?
对自己的能力这么没信心?”
她的话,一半是陈述事实,另一半,是赤裸裸的激将。
她在赌,赌凯撒的骄傲,赌他对自身掌控力的绝对自信,更赌他对“价值”的贪婪。
凯撒凝视着她,眼底的冰霜渐渐被一种更深沉的兴味取代。他低低地笑了,
“很好,不愧是我看中的玫瑰。”
他挥手,示意手下,“带下去。别让他死了,也别让他太好过。”
夜枭被粗暴地拖走,离开前,他与阮糖视线再次交汇,没有任何情绪,却比千万语更坚定。
宴会不欢而散,那些核心成员离开时,看阮糖的眼神多了几分忌惮和重新估量。
回到套房,阮糖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力量仿佛被抽空。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紧盯着凯撒的个人习惯。
那瓶象征着他权力与掌控欲的睡前红酒,由亲信沃尔科夫严密看守。
但沃尔科夫有严重的烟瘾,这是他唯一的、规律的破绽。
她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让凯撒自己将破绽送到她面前的契机。
机会在一次岛屿外围防御系统被不明势力短暂试探后到来。
凯撒虽然迅速平息,但明显动了真怒,当晚气息阴沉。
他回到套房,径直走向吧台。
沃尔科夫无声奉上酒瓶,凯撒看着殷红的液体,忽然转向沙发上的阮糖:
“过来。”
阮糖心念转动,放下画册,走近。
凯撒将刚倒好的酒杯递到她面前,眼神深邃难测,
他紧盯着她,“你,先尝。”
阮糖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错愕,随即化为一丝被羞辱的愠怒,
“你怀疑我?”
她冷笑,“如果我要下手,机会多的是,不会用这种蠢办法。”
“只是确保万无一失。”
凯撒语气不容置疑,“喝。”
阮糖盯着他,片刻后,像是赌气般,接过酒杯。
在沃尔科夫和那名临时仆人的注视下,她将酒杯凑到唇边,仰头喝下一小口。
酒液滑过喉咙,带来微灼的暖意。
她将酒杯放回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脸上带着薄怒,
“如何?凯撒大人可还满意?”
凯撒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和带着怒意的眼眸,反而笑了。
他拿起那只她刚用过的酒杯,就着她残留唇印的位置,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味道确实不错。”他意味深长地说。
阮糖的心跳如擂鼓,刚才饮酒的瞬间,她利用身体和手臂的遮挡,指尖藏着的由特殊物质制成的微型缓释剂,已悄然滑入杯中剩余的酒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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