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的指尖几乎要触到她的下巴,却在毫厘之差停住,转而捻起她一缕垂落的黑发。
“笼中鸟?”
他低笑,气息带着红酒的醇香,
至于笼子……”
他碧蓝的眼底掠过一丝玩味,“这只是确保我的玫瑰不会再次不告而别的手段。”
他靠得太近了,近得阮糖能清晰看见他瞳孔里自己冰冷的倒影。
“真正的得到,”
他的声音如同蛊惑,“从来不只是占有身体,而是让灵魂心甘情愿地臣服。
我有的是耐心,陪你玩这场游戏。”
阮糖迎着他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带着嘲讽,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我的灵魂,只属于我自己。”
“我们拭目以待。”
凯撒直起身,恢复了那副慵懒的掌控姿态,
“明晚有个小聚会,我希望你穿上我为你准备的礼服出席。”
他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门在他身后无声合拢,落锁的轻响在寂静的套房里格外清晰。
阮糖走到落地窗前,窗外是冥渊岛狰狞的悬崖和无边无际的墨色海面,玻璃映出她紧绷的身影。
耐心?
她不信凯撒真有那么多耐心。
这种猫鼠游戏,他乐在其中,可再有趣的猎物,迟早也会耗尽猎人的耐心。
待到那时,藏在戏谑下的獠牙,便会毫不留情地撕开喉咙。
所以,她必须要快。
第二天傍晚,两名女仆送来了礼服。
一条黑色露背丝绸长裙,珠宝璀璨,极致优雅,也满是束缚。
阮糖只快速检查了搭扣,确认干净。
她被“护送”至一间更私密的宴会厅。
柔光,爵士乐,雪茄与香槟的气息缭绕。
几张熟悉的面孔已在场,都是那日在会议室见过的核心成员。
目光如针,带着审视、好奇与毫不掩饰的轻蔑。
凯撒自然地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入人群。
他微笑着介绍,“阮糖小姐,我的贵客。”
阮糖垂着眼,扮演着沉默而柔顺的角色,只在被问及时才简短回应。
耳朵却捕捉着每一句交谈,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着这些人的关系、弱点。
宴会过半,气氛正浓。
凯撒与一个秃顶的安保负责人低语后,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
就在这时,厅门被推开,一名手下快步近前,低声禀报。
凯撒脸上的笑容微变,眼底却瞬间结冰。
他抬手,音乐戛然而止,
“各位,”
他声音轻松,目光却缓缓扫过阮糖,带着令人心悸的玩味,
“看来今晚,我们多了个助兴节目。”
他击掌两下,
“带上来。”
阮糖的心脏骤然收缩。
两名武装人员押着一个身影踏入灯光下。
黑色作战服破损,脸上带着干涸的血迹,但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昔,脊背挺得笔直。
是夜枭!
阮糖的呼吸一滞,指甲瞬间掐入掌心,刺痛让她维持住脸上的平静。
她与夜枭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