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胆敢阻挠本官办案,以同党论处!”
“拿——下!”
最后两个字,如同惊雷炸响。
“唰!”
三十名御前侍卫再无半分犹豫,身上爆发出骇人的杀气,如狼似虎地扑上前去,根本不给马德任何反应的机会,两人一组,直接将他从地上架了起来,其余人刀剑向外,防止有人阻拦。
马德带来的那些州府衙役,面对这群从京城来的精锐,腿肚子早就软了,一个个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更别说上前阻拦。
“陈平川!你大胆!”梁坤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他带来的亲兵下意识地握住了刀柄,却在御前侍卫冰冷的目光逼视下,又把手缩了回去。
他们可以不把陈平川放在眼里,但那块金牌,代表的是皇帝的意志!
公然对抗,形同谋反!
梁坤不敢赌。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是朝廷命官!你们不能……”马德还在徒劳地挣扎着,叫喊着,但很快就被侍卫用一块破布堵住了嘴。
他就这样,像一条死狗一样,被拖出了官仓。
官仓之外,不知何时已经围满了闻讯赶来的百姓。
刘四海也在人群之中,亲眼目睹这一切。
当他看到往日里作威作福、不可一世的马知州,竟真的被人堵着嘴拖了出来时,他先是愣住了,随即,一股难以喻的激动和狂喜涌上心头。
人群先是死一般的寂静,紧接着,不知是谁第一个带头,爆发出了一声压抑了太久的欢呼!
“好!”
“抓得好!”
“青天大老爷啊!”
欢呼声如同燎原的野火,瞬间点燃了整个顺城!百姓们欢呼着,跳跃着,一些老人甚至激动得跪在地上,朝着陈平川的方向不住地磕头,泪流满面。
他们看向那个身形挺拔的年轻钦差的目光里,充满了震惊、敬畏,还有一丝……久违的希望。
陈平川站在官仓门口,对周围的欢呼声充耳不闻。
他的目光,越过欢腾的人群,冷冷地落在了不远处脸色铁青、双拳紧握的梁坤身上。
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火花迸溅。
官仓外的欢呼声渐渐平息,但空气中那股激荡的人心,却久久未散。
陈平川转身,不再看梁坤,径直离开官仓,返回住所。
张若素紧随其后,脸上仍带着一丝担忧。
“先生,我们现在……”
“马德是条疯狗,被逼急了会乱咬人。”陈平川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他杀了库管,就是想死无对证。但人死了,家人还在。”
他看向张若素,眼神清明。
“若素姑娘,你心思缜密,此事交给你。去寻那库管的家人,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不管是账本,是信件,还是平日里的只片语,都可能成为压死马德的最后一根稻草。”
陈平川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下一盘棋,而马德只是其中一枚必死的棋子。
“要快,也要小心。梁坤的人,恐怕也已经动了。”
张若素重重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然:“先生放心,若素明白。”
她转身带人正要离去,陈平川又叫住了她。
“对了,再把刘四海请来。”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