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过年时候来过的,在樊家吃了饭,还记住了不少人。
这次再来,轻车熟路。
几个人去了正院。
樊家的正院,住的是老太君。
“外祖母。”周元祁见礼。
外祖母喜笑颜开:“你们这么多人,唯独元祁行礼是最标准好看的。”
二夫人嘴角抽了抽:“娘,您太惯他了。”
“胡说了,孩子做得好就要夸。他礼数周全,又聪明好学,我是夸不够的。”外祖母笑道。
一番热闹。
彼此问候,舅母安排置饭,小舅舅樊逍也进来了。
闲坐片刻,樊逍对周元祁说:“我新得了一匹小马驹,非常漂亮,你要不要?”
“什么颜色?”周元祁很明显感兴趣,却又故意拿乔。
“通体雪白。”
周元祁立马站起身:“我去看看。”
又道,“我先看看,品种好我就勉强笑纳了。”
二夫人差点没被他气死:“你没大没小的,可是欠揍?”
樊逍揉了揉周元祁的脑袋:“舅舅说白送你了么?你喜欢的话,拿五千两银子来换。”
又道,“银子不够,找人借。”
外祖母在旁边笑说:“去瞧瞧。喜欢的话,外祖母出钱。”
“那快去吧,你外祖母有钱。”樊逍笑道。
一行人去了校场。
程昭也跟过去凑热闹。
二夫人没去,她留下来向老太君抱怨:“您这样惯着他,他没轻重。上次他拿五千两买字帖被骗,此事您忘记了?”
“钱要回来了,还得了两本真迹。你瞧瞧,他命多好。命好不用吃斋,他就注定要活得富贵。你愁什么?”老太君问。
二夫人:“……”
她娘年轻时不这样的。二夫人姐弟几个扎马步的时候晃一下神,马鞭就抽在身上了。
如今对孙儿、外孙,纵容得没边。
二夫人感叹自已没赶上好时候,无奈摇摇头。
校场的马厩里有很多马,不乏良驹。
程昭不太懂马,只看外观,都是一路赞叹。
雪色小马驹单独拴着。
将它牵出来的时候,它还尥蹶子了。
“……这是野马。太野性了,不适合元祁。驯半年再给他。”周元慎说。
樊逍笑道:“就是性子烈一点,不碍事。不是野马。野马哪有这么好的成色?”
“是野马。”周元慎笃定说,“成色的确很好,毛发油亮顺滑,看着像精心养护的。由此可见,它的确有野性,能抢到最好的水草。”
樊逍:“已经驯了些日子,不碍事。”
“我想要骑。”周元祁已经沉迷了,恨不能立马就要上马背。
樊逍叫人给它套马鞍。
“你瞧,它给套鞍的,别担心。”樊逍又道。
周元慎只是蹙眉,却没有再阻拦。
雪色小马套好了,周元祁喜得跺脚:“小舅舅,快抱我上马。”
程昭在旁边笑。
这个时候,周元祁就很小孩子,行举止、表情,都是个没长大的孩童,十分童趣。
伪装全部丢弃。
樊逍牵着马,周元祁接过缰绳,尝试着踢了踢马腹,小马跑了起来。
一切正常。
围着校场跑了半圈,所有人放松警惕时,小马驹倏然狂奔乱跳,想要快速把周元祁和马鞍一起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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