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屋的门敞开着,里面传来低低的啜泣声和烧纸钱的味道。
陈长安脚步沉重地走过去。
昏暗的屋子里,一口黑色的薄棺停在堂屋正中央,前面摆放着简单的供品和长明灯。
两个面容憔悴、佝偻着背的妇人正跪在黑棺前烧纸,
正是陈长安的大嫂,赵叶子和二嫂彭来娣。
旁边几个孩子冻得瑟瑟发抖。
两人看起来比几年前,
他见到时苍老了十岁不止。
陈长安放下旺崽,望着眼前的棺椁,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扑通一声跪倒在沾满尘土的地上。
哐哐嗑了几个响头:“爹!呜呜呜儿子不孝啊,
儿子回来晚了,
没见到您老人家最后一面!”嗓音悲痛又凄凉。
旺崽看着眼前黑乎乎的棺材,他虽然有些害怕,
但也学着父亲的样子,
跪下来磕头,小声啜泣起来:“爷爷”旺崽哭得泣不成声。
牛大力放下行李,
同样跪下给老爷子磕头致孝。
整个堂屋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悲伤气息。
陈老大,陈老二夫妻俩均抹起了眼泪。
两兄弟这时候一定是真情流露,不敢不真情啊,这个时候,
谁要敢流露半点不耐烦,
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口诛笔伐。
又过了一会儿,几位大队干部不知从哪儿得知的消息,
说在京都当官的陈家老三回来了,
他快速组织几位族亲和大队干部顶着风雪,急匆匆的来到老陈家。
陈国民见到陈长安跪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
同样跟着抹起了眼泪。
陈国民忍着难过的情绪,上前扶起陈长安:
“长安,节哀顺便!
别让七叔走得不安稳!”
“你长途跋涉带着孩子回来奔丧,累坏了,别哭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