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睡半醒走了一路,火车进莱县的时候,已经下午3点多了。
那时何冰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又把我叫了起来,穿上鞋、拖着皮箱,何冰挽着我的胳膊,再一次踏上了故乡的土地。
在站外打了出租,我们上车以后,何冰就干练地拿起电话,给良叔打了过去;“我爸还在医院呐?上次不是说好些了吗?嗯,行,我跟向阳一会儿就到。”
看何冰挂掉电话,我赶紧问:“何叔现在怎么样了?到底是什么病,查出来了吗?”
她轻轻摇着头,攥着手机说:“都是些小病,上次是急火攻心,胃出了毛病;这回良叔又说,我爸身上起了蛇盘疮,还有胃火,血压也不稳定,早晨都升到180了。”
我越是往下听,心里就越着急,血压180,那得成什么样了?何叔到底上多大的火,才惹了这么多毛病啊?!
本来我还想去县城超市,买点营养品什么的拎过去;可现在我已经完全没心思,再去走那些形式了。
下车后,何冰带我快速去了住院部;可还没进病房,里面竟然传来了何妈的声音:“老何啊,你就签了吧,咱们虽然离了婚,但到底也过了大半辈子;你那厂卖400万,已经不错了!人家宋冬可是看在何冰的面子上,才出了这么个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