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鸢怔怔看着她,像一具行尸走肉,眼里的光如微弱的火星,濒临灭绝,“可以乞求你的怜悯吗?”
阮寒烟下意识看向周煜璟。
哪知男人只是冲她笑笑:“决定权在你手上。”
其他人他都选择自行处理,唯独将林鸢交付于她之手。
一种说不出的情愫在心头蔓延。
阮寒烟起身,两条笔直的小腿踩在柔软的地摊上,从昨晚到今天她都没怎么休息,脚步有些虚浮。
即便如此,她还是走到了林鸢身前。
“你有把我当过朋友吗?”
林鸢恍惚一瞬,抬眼望进女孩的眼眸。
那是一片寂静的海域,没有掺杂任何私情。
林鸢明白了什么,苦笑:“当然,你这是我几年来唯一的朋友。”
“但你亲手毁了我们的关系。”阮寒烟低喃。
“对不起。”林鸢死死攥住衣角。
“为了利益,你甘愿出卖我,我可以用极端的理智理解你,我没有立场谴责你,但——”
阮寒烟冷冷的目光自上而下,钉在她脸上:“我不会原谅你。”
林鸢心脏陡然紧缩。
她嘴巴张了张,却发现什么辩解都说不出来,只是干瘪地重复那三个字:“对不起。”
“抱歉,煜璟哥,按您的方式处置她吧。”阮寒烟背过身去,“我没有更好的办法。”
周煜璟摆摆手,叶空立马会意。
不一会儿,林鸢被人带走了,整间套房只剩阮寒烟和周煜璟两人。
“她的结局会和郑莹一样吗?”良久,阮寒烟才开口问。
周煜璟轻哂:“方才那么决断,现在又想这些有的没的?”
阮寒烟睫毛颤了颤,沉吟:“你说的对。”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那何必再优柔寡断?
“过来。”周煜璟说。
阮寒烟侧眸就看他慵懒地半靠在沙发上,双腿自然敞开,胳膊搭在侧棱上。
“干什么?”阮寒烟只穿了酒店的浴袍,方才人多她用被子裹住自己,这会儿放下后,莹白的锁骨和肩颈曲线在灯光下犹如白釉。
周煜璟微微眯眼:“全身检查。”
这四个字连起来听不像什么好东西,阮寒烟倏然警惕:“你究竟想干什么!”
“啧。”
周煜璟顾不上什么怜香惜玉,起身一揽,便将她整个人带到自己腿上。
掌心覆上她莹白的大腿,另一只手抬起她下颌细细打量。
“那个禽兽没对你动手动脚吧?”
“禽兽……你是说那个姓秦的秃头?”
“嗯。”
“没有。”阮寒烟如实招来,“我谎称我患了aids,他当场就从良了。”
周煜璟眉心微跳,看了看眼前香软柔美的女孩。
长得娇娇弱弱,结果狠起来连自己都咒?
阮寒烟看他态度存疑,愣是将自己的光辉事迹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听到最后,周煜璟眼尾染上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
“你变了。”周煜璟说。
阮寒烟不解。
“刚来周家那会儿,你活得战战兢兢,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折你性命。”
“但现在,你知道反抗,知道为自己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