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远放弃了沈白蓉,那么沈白蓉在京城只有母亲和继父可以仰仗。
而当初,后二者仅仅因为顾江辞一个公开的表态,便担心得罪顾江辞,转头快速将沈白蓉打包送走,送的还是最偏远的西北地区,恨不得马上甩开关系。
只要顾江辞告知一声,想来那二人不会在这时冒头。
至于其他人…
沈白蓉能从西北回来这件事,本身就透着古怪。
若真有那个人,那么总得留一个缺口,好让藏在河面下的臭鱼烂虾冒头,不是吗?
“五天,刚好涵盖了成果交流会举行的时间。”
“沈白蓉在这里待着没办法出来捣乱,倒是一件好事。”
苏清禾若有所思。
闻,顾江辞看了眼周叔。
周叔心领神会,回身叮嘱:
“如果有人来保释沈白蓉,麻烦告知我们一声。”
周叔与这里虽然不是同一个部门,但总有相通性,管理人明显认识周叔,回之一笑。
“肯定的,包在我身上。”
……
第二次来到京城酒店。
柱子还是不甚熟悉,颇有些拘谨地走进屋,一眼就看到捧着酒瓶,在沙发上东倒西歪的宋明远。
“宋哥?”
宋明远抬头,双眼迷离。
不知是否是柱子错觉,总觉得宋明远眼眶空空的,看起来有点像哭过的样子。
不过…怎么可能呢?
过去做任务,哪怕宋明远被子弹打中,因情况紧急只能当场无麻药生取子弹,被人直接用小刀挖到肉里掏子弹时,他也从来没哭过哪怕一下。
如今宋明远怎么会哭呢?
这个念头刚落,柱子面前就多出一瓶酒。
宋明远将酒塞进他怀里。
“陪我喝两杯。”
“任务期间,不能…”拒绝的话尚未说完,柱子便对上男人眼底的雾气。
后半句话生生咽在喉中。
柱子默默接过酒瓶。
“行吧,我找人换班,明天晚上再值班。”
两人一杯接一杯喝起来。
柱子没多喝,主要看宋明远喝,对方看他的时候,他就当着面抿一口,不看不喝。
他来之前,宋明远就喝了不少。
这下更是醉得一塌糊涂,趴在桌子上喃喃。
“为什么…清禾…她…不肯原谅…好狠的心…”
看着这样的宋明远,柱子不由叹气。
今天在学术报告厅内发生的事,科学院差不多传遍了。
他只当宋明远已经知晓,沈白蓉不仅暗害苏清禾,而且还指使人盗取苏清禾的数据资料,从头到尾都没有真凭实学。
被这样一个人骗了,确实……
也算宋明远活该,丢了西瓜拣芝麻的事,当初不也是他自己做下的吗?
想到这里,柱子叹到一半的气生生咽下去了,没叹出来。
铃铃铃!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柱子叫了宋明远几声,没有叫应,只好自己去接电话。
“明远哥,我知道是我错了,不过我也是太在乎你,一时糊涂才会做出这样的事。”
“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不能不管我…”
“我保证,你这次保释我出去,我一定会…”
电话那头是沈白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