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每每相见,她从来都不是完好无损的,如一把火,总是在燃烧着,今次更是几乎要将自己燃尽了。只因这座长安城,到处都是矗立的尖锐冰川,火苗总是难以存活。
但她即便险些就要燃尽,却仍有火源从内里继续生发,此刻纵然惜力无声,气息依旧熊熊烈烈。
今夜那座山庄上,她分明才是烧得最烈的那团火。
此刻的马背让刘岐感到尤其颠簸,使人的神思都随之震晃起来。
他忽然留意到,她脑袋上扎着一根同样震晃着的银针,倒不知是被施加了何等酷刑,动作先于理智,他伸手将那根针拔下。
少微抬手去摸脑袋,旋即回头质问他:“你拔我的针作甚,那是拿来调理内息用的。”
刘岐愕然“啊?”了一声,忽然感到一种做错事的慌乱,动作再次先于理智,他伸手就要将那还没来得及丢开的针再扎回去。
少微见状忙捂头再质问:“你扎得准吗?还给我!”
刘岐赶忙递还与她,匆匆间将针尖朝向自己,一面看向前方,躲避她的瞪视。
少微捏过,却又丢开:“算了,脏了。”
说罢复又趴回去。
刘岐赧然道:“抱歉。”
同一刻少微说:“多谢。”
前者为一根针而抱歉,后者意识到只是一根针而已,而自己还未顾得上与他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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