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有数次骑牛的经验,在家奴途中的临时指点下,就这样逞着强爬上了马背,匆匆颠簸前行。
绣衣卫的马都很健硕,换作寻常没有经验的人,摔也摔个半死了,但少微胜在腿部力量格外强大,而这是骑乘最重要的条件。
纵然如此,也不下十次险些翻下马背,数次已挂在马腹处,全凭着出色的反应能力和惊人力气一次次将自己提了上去。
马倔人更倔,在这绝对力量的压制下,一人一马就这样双双带着暴烈脾气往前驰骋。
少微追至祝执一行人歇脚的驿舍时,浑身已近散了架,手掌心和大腿里侧皆磨出伤痕血迹,她说刺杀祝执时力气不济并不是假话。
此刻,看着那马背上的少女身形晃来闪去,刘岐很是提心吊胆,最终走上前去,接过了她手里的缰绳。
粗糙的缰绳被她手心里的汗水浸得有些凉潮,她的脸颊不知是急恼得还是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红。
刘岐压住嘴角忍下笑,不与她对视,不看她的脸,以免叫她觉得自己在挑衅或嘲笑,他只出纠正她的坐姿,教她如何保持平衡。
他从肩说到手再说到膝盖,少微虽不语,但身体部位都在随着他的话而调整,利索标准,有种指哪打哪的精锐之感。
“脚蹬的力气也有讲究,尤其是马匹快行时,身体前倾,脚蹬的力气也要在前。”刘岐说话间,一只手从外侧扳握住她穿着绣履的右脚,在蹬环中往前压去。
少微只觉脚上一刺,险些脱蹬而出,暴起踢人。
刘岐已将手移开,继而与她演示缰绳的缠绕法:“不是单单握在手中即可,绕法力度可分为三种,静止时缠作三圈紧握,起步慢行脱去半圈,快行疾步只需留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