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懒洋洋地坐在那由太虚圣主宝座重塑的混沌王座上,单手支着下巴,俯瞰着下方五体投地的原圣地之主。
    “行了,别跪着了,难看。”
    他随口说道,声音里透着一股天生的烦躁。
    那刚刚还执掌此界牛耳的半步至尊,此刻却如蒙大赦,颤巍巍地爬起身,连腰都不敢直起来,只是深深地躬着身子。
    “罪人……太虚……”
    “太虚已死。”夜枭打断了他,指尖在王座的扶手上轻轻敲击,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次敲击,都让下方那人的神魂跟着剧烈一颤。
    “从今天起,你叫混沌魔使。”
    “你的任务,就是给老子当个传话筒。”
    “是……是!罪……属下,混沌魔使,谢至尊赐名!”那人狂喜地再次跪下,重重磕头,生怕夜枭反悔。
    他能感觉到,随着“混沌魔使”这个名号的确立,一股精纯的混沌魔气,从冥冥之中灌入他的体内,他那刚刚被废掉的“太虚之道”,正在被一种更霸道,更强大的法则粗暴地重塑。
    这是恩赐。
    是神灵的恩赐!
    “滚吧。”夜枭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去告诉这个世界的所有爬虫。”
    “旧的天,已经让老子踩碎了。”
    “新的规矩,我说了算。”
    他顿了顿,嘴边扯开一抹恶劣的笑。
    “给他们三天时间。”
    “所有宗门,所有皇朝,把你们最好的东西,最虔诚的信仰,都给老子打包送到这座混沌魔宫来。”
    “乖乖接受洗礼,还能当条听话的狗。”
    “三天之后,还不来的……”
    “那就没必要存在了。”
    混沌魔使听得神魂都在沸腾,那股来自新主宰的霸道与毁灭意志,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与恐惧。
    “属下……遵命!保证完成任务!”
    他领了法旨,连滚带爬地退出了大殿,化作一道魔光,冲上了混沌魔宫的最高处。
    他看着下方已经彻底魔化的山门,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全新力量,深吸一口气,将神念与这片刚刚被重塑的魔道法则融为一体。
    下一刻,他那夹杂着狂热与威严的声音,如同亿万道惊雷,同时在整个世界所有圣境以上修士的脑海中炸响。
    “奉混沌至尊法旨:天道已死,魔尊当立!”
    “三日之内,万宗来朝,万国来拜!献尔等所有,以求新生!”
    “逆者,抹除!”
    ……
    东荒,万妖神朝。
    妖帝正与几位妖尊议事,商讨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天地大变,脑海中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他猛地从皇座上站起,浑身妖气瞬间失控。
    “混沌至尊?哪来的狂徒!”
    “竟敢妄天道已死!”
    南疆,巫神殿。
    大祭司正主持着一场古老的祭祀,试图沟通那些沉睡的先祖之灵,却被这道法旨震得当场喷出一口心头血,手中的祭祀法杖寸寸断裂。
    “不可能……天道怎么会死……”
    北原,黄金王庭。
    一位身披金甲的王者,一拳砸碎了面前的议事长桌,怒吼道:“召集所有王帐勇士!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敢让我黄金王庭俯首称臣!”
    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彻底炸开了锅。
    恐慌,愤怒,不信,种种情绪交织。
    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实际的反应,一股比之前天塌地陷还要恐怖无数倍的威压,毫无征兆地,从天外降临!
    轰隆——!
    混沌魔宫上方的天空,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粗暴地撕开了一道横跨天际的巨大裂口。
    那不是空间裂缝,那是一个更高维度的宇宙,强行挤开了这个世界的壁垒,将它的冰山一角,展现在了众生面前。
    三道身影,从那裂口中缓缓走出。
    为首的,正是夜苍穹。
    他身披着一套由起源之地残骸炼制的混沌神甲,周身环绕着维度崩塌的恐怖异象,那股属于“原始维度主宰”的气息,只是逸散出些许,就让整个世界的空间法则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
    在他身后,渊和烈火堂主,同样身着神甲,气息如渊如狱。
    “父亲。”夜苍穹三人落在大殿前,单膝跪地,动作整齐划一,头颅深深低下。
    “先锋军团已在维度通道外集结,随时可以降临。”
    “太慢了。”夜枭的声音从殿内传来,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腔调。
    “这点小事,也值得你们三-->>个一起跑一趟?”
    “简直是浪费。”
    夜苍穹三人闻,身体一僵,头埋得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