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售货员抬头看来,目光充满不解。
“麻烦你摸一下自己的兜!”
“什、什么意思?”那姑娘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兜。
摸到裤兜的时候,她脸色一变,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兜里摸出一支钢笔来——
她立刻慌乱了起来。
“怎、怎么回事儿?怎么会在我的兜里!我、我又不卖文具!我根本没到那个柜台去……”
那姑娘急得要哭出来。
“公安同志!我、我真的没拿钢笔!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宋凝再回头看杜梅时,她已把头扭向一边。
“这位同志!”宋凝问那姑娘道:“你刚才和杜梅说过话吗?”
那姑娘想了想,“对了!刚才杜梅来找我借过印泥!难、难道……”
“杜梅——你竟然害我——”
宋凝不想再听下去,她收拾好自己的网兜,对公安同志道:
“真相已大白!还希望公安同志能秉公办事!还有,我不接受调解!希望你们该拘留就拘留!该罚款就罚款!”
案情简单,人赃并获,甚至连笔录也不用另外去录。
然后她没忘记对供销社主任说了句:
“请公安同志来,不一定是损害名誉!也有可能是帮您清除蛀虫!”
主任满头大汗,边道歉边客客气气地送宋凝出门。
还再三请她放心,说这样的人供销社不会留!
只是出门时,听见杜梅在后面哭喊着:
“我就是看她不顺眼!路长青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踩着兄弟的脑袋往上爬……”
走出供销社后,宋凝皱着眉头问杨奇,“杜梅……和路长青有过节?”
杨奇迟疑了一下,才道:“看起来,杜梅可能是杜志国的亲属,之前路长青举报了杜志国,才顶替他的名额去了京市,之后才有提拔的机会。
杜志国……据说被处理后一蹶不振,差点被部队开除!”
宋凝皱着眉头,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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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凝的老家在湘省株城。
从蓉城出发,不管走哪个方向,都不能直达。
最后根据火车站的余票情况,顾铮帮她定了从蓉城出发到渝城,再从渝城转车到贵市,由贵市向东抵达株城的路线。
由于有中转时间,全程需要三天。
今天是五月二十六号。
二十七号出发,如果旅途顺利的话,五月底才能到达。
刚好赶上六月一日至三日的报名时间。
当然,这是指顺利的情况下。
这年代的火车速度还没提上来,车次也不多,晚点更是常事。
宋凝对着招待所的日历盘算了半天,时间怎么算都不富余,只希望一路顺利。
回到房间后,她开始收行李。
虽然行李并不多,但她一样一样大大小小全都收进了行李包里。
心里默默想着,就算后面她能争取到给周老做手术的机会,肯定也是在沪市。
这地方,也不一定非要再来!
第二天上午九点的火车,顾铮和杨奇七点便开着车等在了招待所门口。
到火车站后,顾铮送宋凝进站。
他左手提着一个大大的长长方方的皮质手提包,右手拎着一个大大的网兜,能看见里面装着点心熟鸡蛋甚至还有罐头等,满满当当。
宋凝的行李自己背着。
她没好意思问,顾铮怎么会提着这么多行李,如果是给自己准备的,也太多了吧!
顾铮一路把宋凝送上车,进了卧铺。
宋凝一看,又是定的软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