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喷出一大口黑血,血里混着无数细小虫尸,落地竟发出尖锐嘶鸣,挣扎几下才化为一滩脓水。
剧痛潮水般退去,溃烂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拢、结痂、新生-->>,粉嫩肌肤下,血管重新泛起健康的淡青。
叮!恭喜宿主赌赢!
叮!拾取二品三级怨念,恭喜宿主晋升‘炼气七重’!
意外获得‘百毒不侵’!
力量翻倍——3000!
体力翻倍——3000!
精神力翻倍——3000!
……
一股温润暖流自丹田升起,像春夜细雨,所过之处,筋骨齐鸣,伤口尽愈。
下一瞬,磅礴如洪的精神力灌入识海,萧策眸光骤亮,疲惫尽扫!
炼气七重,一步踏出,化灵境已遥遥在望。
当前面板——
力量:5000/8000
体力:3127/7000
精神:3000!
视线掠过,萧策咧嘴,笑意森冷。因祸得福,不外如是。
他抬眼,灯火透窗,狼瞳微启,穿墙瞰室——空无一人。
掌心攥得骨节爆鸣。
“玉岚郡主……”
“若非你布局,我何至陷此绝地!”
咬牙间,杀意如潮。
今日若福薄一线,此地便是葬身坟!
轰——
院门被一脚踹得粉碎,木屑激射。
门外,韩蛰数人锵然拔刀,刀光映雪。
待见萧策血衣破碎、杀气腾腾而出,几人脸色齐变。
“大人!”韩蛰收刀疾步,“您可无恙?”
“无妨。”萧策声音冷硬,目光掠过院内——鬼婆尸身横陈,血染青石。
鬼婆乃是玉岚郡主之师,是为她出头而丧命。
郡主若闻噩耗,必来为师父收尸。
既如此,便送她一份“大礼”。
萧策眯眼,嗓音低沉:“把老妖婆的尸体吊上城门示众……。”
韩蛰心头一凛,旋即躬身领命:“属下明白!”
夜风猎猎,吹得火把狂舞,照出萧策唇角那抹嗜血弧度。
第一缕鸡鸣划破残夜,东方既白。
晨雾未散,东城城楼却已灯火簇拥,一具干瘪老尸被粗麻绳勒颈,高悬门阙,灰发覆面,血衣猎猎。
正是当今蛮国大祭司,鬼婆。
“快看!那不是咱们的大祭司吗?”
“大祭司……竟被吊在自家城门上了?”
“看来天要亡我蛮国……!”
惊呼声、哭声、怒骂声,一层层荡开。
百姓越聚越密,像一群被掐住脖子的鹅,仰头望尸,面如死灰。
信仰轰然坍塌,只剩绝望在空气里发酵。
人群之外,青衣微动,面纱轻颤。
玉岚郡主指节捏得青白,一步踏出,似要劈开人墙。
“师妹!”
斗笠压低的鸿宇猛地扣住她手腕,声音压得极低:“动手就是自投罗网。萧策正等我们自己冒头。”
面纱下,泪珠滚落,砸在尘土,溅成八瓣。
“那便眼睁睁看师父被鸦雀啄食?”玉岚郡主嗓音嘶哑,字字带血。
鸿宇目眦欲裂,却仍强按杀意:“白天人多眼杂,夜里三更,你来收尸,我去吸引萧策!”
“好!”玉岚郡主抬眼,望向城门顶那具在风中打转的佝偻身躯,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夜黑无月,风卷残旗。
将军府檐角铜铃骤响,一抹黑影掠墙而入,落地无声——夜行衣、黑巾蒙面,只露一双燃火的眸子:鸿宇。
院内灯稀,唯独书房灯火通明,纸窗上映出两柄长枪的影子,铁甲森然。
鸿宇贴墙潜行,指尖寒光一闪,两枚柳叶刃破空,“噗噗”两声闷响,守卫连惊呼都来不及,便软倒于地。
砰!
木门被一脚踹得四分五裂,木屑激射。
鸿宇提气冲入,刀未出鞘,已觉颈侧一寒——
冰锋贴肉,血线隐现。
“别动。”嗓音低沉,似铁钉刮过瓷面。
鸿宇浑身僵直,侧目——灯火下,映出副官韩蛰冷峻的脸。
“你不是萧策!”鸿宇瞳孔猛缩,瞬间通透,“圈套?”
韩蛰嗤笑,刀锋微压,一缕血珠顺着鸿宇脖颈滚入领口。
“大人算得准,鬼婆曝尸一日,你们必坐不住。”他抬眼,眸色如夜枭,“只是没料到,来的是你,而非那位金枝玉叶的郡主。”
鸿宇咬得牙根迸血,心念电转:师妹若真的去城门,此刻恐已入伏!
“要杀便杀!”他暗中蓄力,左手指尖已夹住袖中最后一枚霹雳弹。
“杀?”韩蛰低笑,手腕一翻,刀背猛击其后颈,“大人有令,活口比尸体值钱。”
火光摇曳,鸿宇眼前一黑,软倒前只听见远处城楼鼓声三更,如催命。
东城,子时,风像刀。
城门洞开,瓮城深锁,城墙上的血旗猎猎翻飞,仿佛一面招魂幡。
玉岚郡主一袭素青劲装,面纱掩去半张脸,只露一双被恨火灼得通红的眸。
她仰首——
十丈高的城墙,鬼婆的尸体被铁钩穿肋,悬于半空,枯发覆面,血衣在风里来回拍打城墙,发出“啪、啪”的闷响,像一柄冷锤,一下下敲在她心口。
“师父……”
她声音哽咽,却倔强地不肯哭出声,只在喉底呢喃,“徒儿来接您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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