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看着他震惊的样子,腰杆挺直了些,脸上泛起自豪的光。“这不算啥。陈大人还给俺们都上了医保。”
“医……医保是啥?”
“就是受了伤、生了病,看病、吃药、甚至请修士施法,都不用自己花钱!几块灵石内陈公子全管!”铁牛说得铿锵有力。
小五想起自己上次在山寨受伤,差点烂掉一条胳膊,求爷爷告奶奶,才被城哥想办法弄来点劣质草药。
这什么医保,完全闻所未闻!
铁牛的话却还没玩,他似乎又想到些什么。
“哦,还有。”他随手指向灵田边那一排排整齐干净的小院,“那边,看见没?俺们还分了房子。一人一户,带院子,每个人两百平。”
噗通。
小五腿上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目光呆滞,看着那片青砖瓦房。
又想起自己那阴暗、潮湿、曾经挤了七八个人的山寨窝棚。
八小时工作。
上四休三。
工钱。
医保。
分房……
他当山贼,起的比鸡早,干的比牛多,睡的比狗晚。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天天担惊受怕。
没钱,没闲,没保障,住窝棚。
有时候挖灵石矿的人不够,还要客串矿工。
而铁牛,明明当着奴隶,却能按时上下班,每周休三天,拿着工钱,看病不愁,还住了自己的院子。
到底谁才是活在炼狱里的那个?
到底谁才是奴隶啊!
小五张着嘴,半天,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他那山寨头目刀尖舔血的骄傲,被这一个个他从未想过的词,砸得粉碎。
铁牛挠了挠头,站在田埂上,也不理会失魂落魄的小五。
他看着这片属于他们、并且被辛勤耕耘的土地,脸上带着踏实而骄傲的笑容。
数个时辰后,小五心情复杂地在灵田边上发呆,等待着邹城的回来。
铁牛在带领他转完灵田后,就自顾自忙自己的事去了。
他的猜测又落空,
陈玄铭根本没有派任何人监视他,也没有
然而与他的复杂不同,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嘶吼:“大事不好了,快去找公子来!”
那是,卫央,
此刻,他正浑身带血,神情慌张,
小五面上一怔,然而等他看到卫央背后背着血肉淋漓的邹城时,他顿时嗔目切齿怒吼:“城哥,城哥!到底是谁把你伤成了这个样子!”
“咳,咳咳!”
卫央吐出一口血水,一把手推开了小五,将邹城扔在了地上,接着把腰间缠着的火箭连忙打开。
一朵巨大的感叹号烟花在若水灵田上方炸裂。
接着这才又一脚踢开了趴在邹城身上,悲痛痛哭的小五:“傻子,快别嚎了,等公子来了你大哥还能有条活路!”
“再嚎他都快被你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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