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淑焦急地在一旁看着,虽然身为凡人,但她能看出陈玄铭这一次面对出的惊险。
因为姬紫月手中的剑竟然硬生生与空气摩擦生出了灼热的火花。
这已经完全不是凡人所能使出的手段了!
哪怕是清河坊市,也不曾有。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此时此刻瞄准了若水灵田外几乎冲到一起的两人身上。
“却又何必。”
陈玄铭眉头一挑,竟然硬生生在自己的拳头将要打到姬紫月的脸上时撇开。
而他的腹部则是被姬紫月的剑生生刺穿。
哪怕姬紫月在最终之时反应过来,想要错开陈玄铭的身体,也终究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将剑身刺入他的体内。
陈玄铭顺势向前,就仿佛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一样,眼里怀揣着无尽的睥睨,就这样仍由那剑锋继续贯穿他的身体。
接着将姬紫月搂到了怀里。
“为什么?”
姬紫月贴在他的身上,眼里含着泪水,她不明白,像她这样不可救药的求死之人,为什么陈玄铭还要将她救下。
宁愿承受如此伤害,也要将他那必杀的一拳从她的身上移开。
陈玄铭坦然一笑:“我是一名炼丹师,同时也是一名修士,比较抗造,无论如何,想要恢复伤势,都比你要来的轻松。”
“而你若是承受我这一拳,哪怕不落得个丧失性命,恐怕也要为此失去眼下的花容月貌。”
“好了,别哭了。”
陈玄铭擦了擦姬紫月的眼泪。
“实不相瞒,陈某向来有疾,人称‘好色’,最是见不得你这样的美人为我落泪。”
“铭哥儿!”
“陈公子!”
不等两人腻歪,远处的沈玉淑与卫央等人尽皆着急地冲了过来。
陈玄铭摆了摆手,将姬紫月手中的宝剑轻轻推开,接着用法力迅速弥合了身体的伤口,毫不改色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两枚上品疗伤药吃下。
“无妨,我并没有事,你们都退下吧,且去将房间收拾好。”
见到陈玄铭的眼神,众人心领神会。
“是,陈公子!”
当即,卫央等人也不多,自知不该在此充当电灯泡,只留陈玄铭与姬紫月在此独处。
而沈玉淑见到陈玄铭确实无碍,冲着他笑了笑,也抱着陈明台跟着众人前去了。
陈玄铭看到沈玉淑眼底的鼓励,分外纠结,终究,考虑到凉州随时可能到来的剧变,他还是心里一横看向了姬紫月。
“陈公子,对,对不起。”
姬紫月孤零零地坐在了田垄上,眼中的泪水仍然没有褪去。
“都是我不好,这才让你受伤。”
陈玄铭浑不在意地摆摆手,笑道:“姬姑娘不必多想,我不是都说过了么,作为一名修士,我可要皮糙肉厚,抗造的多。”
“如今服下了丹药,身上的伤势更是已经去了十之七八。”
“若是姬姑娘不信,要与我再战一场陈某又有何不可。”
说着,
陈玄铭笑着拍了拍刚才被刺穿的腹部,,“再说了,能得紫月姑娘为我流这几滴眼泪,我陈某这剑,挨得值!正所谓美人一泪值千金,这不就叫……嗯,痛并快乐着!”
陈玄铭眨了眨眼睛,
终于,见他似乎真的没事,
姬紫月这才被逗得破涕为笑,小心在他的胸膛轻轻捶了一下:“陈公子,你这人……都这样了还没个正形。”
说着,姬紫月心中郁结的块垒,竟然又悄然松动了几分。
陈玄铭见她笑了,心中一定,语气也正经了些:“话说回来,姬姑娘方才为何一心求死?可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难处?”
“不妨说出来,让我帮你参详参详。不是陈某放,如今在这若水灵田一亩三分地,还没我摆不平的事儿!”
说着,
陈玄铭自信一笑,抬头看天。
早在来到若水灵田前,他就已经详细调查过,
此处似乎并没有修士的存在,往来不过是些凡人。
更何况,
如今远离陈家的束缚,只要给予他时间,哪怕有朝君临整个凉州,他也有着自信。
姬紫月看着他故作夸张的样子,心中暖流涌动,她悲伤的看了看天空中的月亮,犹豫片刻,低声道:“我……我其实是逃难至此。”
“多年前,家中遭了变故,母亲为人所害,由于仇家势大,报仇恐怕已是无望,见大家都已经有了归宿,不再需要我,所以才……”
“所以才想要故意死在我的手上”
陈玄铭一听,微微笑道:“若是姬姑娘信我,即便是想要将这苍天戳破,又能如何,只要姑娘不自寻死路,来日,哪怕是上人、真人我亦可为你斩得。”
陈玄铭语气平缓,仿佛斩却一位堂堂金丹真人,就跟去村口买个烧饼一样简单。
其实姬紫月不知道,他说的甚至还有些保守,毕竟重活一世,若是不能成仙,不能弑仙又有什么意思,只不过他把这样说出来太过惊世骇俗罢了。
姬紫月一怔。
明明陈玄铭如今不过练气,从气息上并不比她强上几分,但她看着他似乎真的发自内心的自信,心底的阴霾竟真被驱散了大半。
她不懂,究竟是她那颗炽热的心为陈玄铭有所感动。
还是在被击败后,对眼前这个与众不同的男人有着莫名的信任。
她无奈地摇摇头,神色却骤然变得凝重起来,压低声音,岔开话题道:“陈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只恐怕此地仍然并不不安全!”
“有一事我必须立刻告知于你——这若水灵田周围,仍然有强敌窥伺!”
“据我沿途观察,灵田附近似有练气境界的盗匪流窜,他们在两月前就已经嗅到此地灵气,这半个月来更是多次派人来此查探,必是已经生出觊觎之心。”
“公子修为虽强,但对付一两个尚可,若是他们成群结队而来……”
此话一出,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淋下。
陈玄铭脸上一肃,轻轻一笑:“依紫月所有,确实有几分意思。”
“不过么”
陈玄铭猛地站起身,看向远处:“练气期的毛贼?倒也来得正好!正愁我这新炼的‘百步穿肠丹’没地方试药!让他们来,有一个算一个,管叫他们来得去不得!”
说罢,还煞有介事地拍了拍腰间的储物袋,仿佛里面真装着什么了不得的毒药。
姬紫月看着他的模样,小声提醒:“公子,莫要轻敌!那些盗匪既敢在此地盘桓,必有倚仗。更何况,我观其行踪,能够隐忍一月时间不来劫掠,恐怕并非散兵游勇,倒像是有组织的。
“若是可以,也许我们应该再做些准备,围点打援,试探一二。”
陈玄铭微微低头,心中已然有了定计。
“紫月莫慌,且听我细细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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