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云天。”
    郑伯锐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之色,片刻后似乎想了起来,微微颔首:
    “哦,是那个小家伙啊。”
    小家伙?江青河在一旁听得心中暗震。
    龚杰的爷爷,在这位口中,竟然只是个小家伙?
    那他得多大?八旬开外么?
    仔细看去,郑老虽一头白发,可脸上丝毫不见皱纹。
    眼中神光内蕴,一点不见任何龙钟老态。
    看来精通炼丹之人,果然都有些非同寻常的驻颜之法。
    “你们今日来寻老夫,所谓何事?”
    郑伯锐直接问道,并未请他们坐下,显然希望长话短说。
    龚永兴连忙对江青河使了个眼色。
    江青河会意,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白瓷小瓶。
    双手恭敬地递了过去,同时开口道:
    “晚辈江青河,冒昧打扰郑老。恳请郑老念在与龚老爷子昔日的交情上,出手为晚辈炼制一枚固元丹。所需主药朱果在此,其余欠缺的辅材”
    郑伯锐的目光落在瓷瓶上,并未伸手去接。
    他只是微微颔首,打断江青河的话:
    “朱果放下吧,三日后来取丹。此事之后,故人之情便算了清了,去吧。”
    声音带着一丝淡漠,仿佛只是在处理一桩微不足道的交易。
    三日后?
    江青河心中一沉。
    明日清晨,镖队的其他人休整完毕,就必须启程返回临安县了。
    若是等到三日后取丹,他根本来不及随行返回。
    “郑老,可否”
    江青河忍不住还想再争取一下。
    “嗯?”
    郑伯锐侧首看来,目光凝如实质,屋内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
    江青河心下无奈,但也明白。
    对方肯答应炼制,并且默认承担了其他所有辅材的费用。
    已经是看在龚老爷子天大的面子上了,可谓仁至义尽。
    自己再强求,便是得寸进尺,不知进退了。
    他暗叹一口气,正准备拱手告退,目光却不经意间再次扫过了那张棋盘。
    方才进门时,只是惊鸿一瞥,并未细看。
    此刻凝神望去,只见棋盘上黑白子纠缠厮杀,局势异常复杂激烈。
    看着似曾相识的棋形走势,江青河脑中电光石火,念头闪过。
    这中盘绞杀的格局,与他前世在围棋培训班见过的一位老师,所摆过的一道‘镇神头’竟如此相似?
    当时,那位老师还详细讲解过其中精妙解法。
    福至心灵间,江青河脱口而出:
    “郑老,晚辈唐突,不知可否有幸,与您手谈一局?”
    “你?”
    郑伯锐闻,白眉一掀,审视地看向江青河,脸上泛起一丝不悦。
    一个毛头小子,丹道之事尚未理清,竟又突然提出要下棋?
    简直是胡闹!
    一旁的龚永兴和龚杰瞪大了眼睛,神色惊愕,完全搞不懂江青河突然的举动是何用意。
    龚杰急得悄悄拉扯江青河的衣角,示意他别再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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