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女子身侧,跟着一位穿着黑色-->>唐衣,面色白净,气质沉稳的中年男子,显然是位管家模样的人物。
    其余几人,则皆是护卫与丫鬟的装扮。
    “小姐!秦管家!”
    方才还气焰嚣张的刘棍,立即惊惶躬身。
    在这等场合,即便管事刘弓是他的亲哥,他也必须恭敬地使用正式称呼。
    萧梦容目光淡然地扫过现场,在摊开一地的火狐皮上停留片刻,柳眉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似乎不喜这般杂乱。
    她并未多看龚永兴等人一眼,只是对身旁的黑衣管家淡淡吩咐道:
    “刘弓,既是送来了,验过无误,便按规矩付清尾款,让他们早些离去吧。”
    “是,小姐,属下即刻处理。”
    管家刘弓应道,态度极为恭谨。
    萧梦容微微颔首,仿佛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随即转身,在众人簇拥下走去,只留一缕淡淡幽香。
    待小姐身影消失,管家刘弓这才直起身,走到刘棍面前,脸色沉了下来,将声音压低,斥道:
    “混账东西!眼皮子就这么浅?什么银子都敢伸手?这些人走镖卖命,赚的是血汗钱!真闹起来,惊扰了小姐,传出去损了霓裳阁和萧家的名声,我也保不住你!”
    “是是,哥。”
    刘棍低头连声应承,眼中却带有恨意与不甘。
    刘弓冷冷瞪了他一眼,不再多,快步朝着小姐离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挨了顿训斥,刘棍憋一肚子火气:
    “哼!算你们走运!”
    他冷冷地瞥向众镖师,尤其是刚才出声的江青河。
    “老子今天懒得再跟你们计较!”
    随即,刘棍不耐烦地挥挥手,对着一个仆役吩咐道:
    “小六,去账上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给他们,赶紧拿了钱滚蛋!”
    一千两?
    江青河听得眉头紧锁。
    明明尾款是一千二百两,白纸黑字写得清楚。
    这刘棍轻飘飘一句话,直接抹去二百两。
    这趟镖,三十多号人马,来回要奔波近十日,风餐露宿,承担风险。
    最后非但没赚到应有的辛苦钱,反而要倒贴进去二百两?天下岂有这样的道理!
    “大人”
    龚永兴脸色极为难看,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试图再做争取。
    “怎么?”
    刘棍眼中寒光闪过,猛地踏前一步,凶戾的气势压向龚永兴,声音沉得可怕:
    “给你一千两,是老子看在小姐发话的份儿上赏你们的!再啰嗦半句,老子废了你们,一个子儿都别想拿!滚!”
    这时,叫小六的仆役已经取来了一张面额一千两的银票,递向龚永兴。
    龚永兴接过银票,仔细看了看,确认无误,声音低沉:
    “走!”
    永兴镖局里的弟兄们虽然个个血性,但也不会做那以卵击石的事情。
    这藏锋城,在萧家的霓裳阁,他们这些人根本无力对抗。
    甚至于说,单那刘棍一个人,就无人可敌。
    冲动起来,直接人财两空,命都要没了。
    二百两银子,虽然肉痛,但以后总还能挣回来。
    若真因为这个搭进去,就太不值了。
    形势比人强。
    众人胸中堵着一口恶气,脸色铁青,却不得不低下头,拉着空了的镖车,离开霓裳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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