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晌午的,日头正烈。
    经金三丘这一番闹腾,武院原本平和的气氛,像被阴霾笼罩,沉闷起来。
    平老转身回了阁楼,师兄赵光义也闷声打了个招呼,大步走出门,不知忙些什么去了。
    演武场上,只剩下江青河一人。
    他正沉思间,武院大门,又传来了轻叩声响。
    “这回又是什么不速之客?”
    江青河心头莫名一紧,下意识握住了拳。
    方才的风波已让他心绪不定,此刻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更像是在紧绷的弦上又拨了一下。
    顿时,不由生出了些烦躁之意。
    他深吸口气,压下情绪,有些生硬地一把将门拉开。
    熟悉的面容出现,门外站着的正是许久不见,离开武院已有些时日的龚杰。
    “哈哈,青河!来拜年咯!”
    “最近怎么样?”
    龚杰朗声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他肤色黝黑了些,身形似乎更加壮实了。
    大冬天的,只穿着一身短打劲装,却精神抖擞,眉宇间英气勃勃。
    手里还提着几个用油纸仔细包好的方正包裹,细绳捆扎得结实。
    尚未打开,一股甜香味已逸散出来,勾人食欲。
    “阿杰!”
    见到是好兄弟回来,江青河先是一愣,随即心头那点烦躁不由消散大半。
    他侧身一让,脸上浮现笑容:
    “快进来!走,里面说去。”
    龚杰跨进门内,行步间,周身气血充盈,溢散出远比从前强横的气息。
    江青河仔细打量后,轻咦了一声:
    “阿杰,你这状态,较之前可是好了不少!这些日子莫非破境了?”
    “哈哈,刚突破没多久,这都被你瞧出来了!”
    “你猜怎么着?”
    龚杰语气兴奋起来:
    “最近我可是一点都没闲着,跟着俊叔他们跑了好几趟镖,真是长了大见识!”
    “路上还碰到几伙不开眼的山匪,嘿!真刀实枪地干了几架!”
    他说着,两眼放光,比画着手势:
    “那滋味儿,跟咱们在武院里切磋完全是两码事,这么打着打着,就开了窍,我竟然水到渠成地修到淬身圆满,没费多大劲儿就破入易筋了!”
    龚杰拍了拍胸口,调侃道:
    “怎么样,兄弟现在走出去,也算是一个小高手了吧?”
    江青河看着龚杰一副朝气蓬勃,信心满满的模样,打心底为他高兴。
    有些人,并不适合一味地闭门苦修。
    他们生来就应当在经历实战洗礼后突破,龚杰也算是终于找对了适合他自己的路。
    两人一路说着,走到江青河小院内。
    刚好与从小屋内出来晒太阳的江梓玥打了个照面。
    “青河,这位是”
    龚杰面露些许疑惑之色。
    “这是我妹妹,前些日子住进这独栋院子后方才将她接来。”
    “奥。”
    龚杰一脸恍然。
    “梓玥,这是你龚杰大哥,我先前在武院的好兄弟!”
    小丫头闻,婉声贺岁后,为两人在小厅内沏了两壶茶,便回屋去了。
    江青河与龚杰坐在厅内聊起来。
    “阿杰,你们走镖,通常去往何处?会进城里吗?”
    “对!正要跟你讲呢!”
    龚杰一拍大腿,嗓门亮起来:
    “走镖大多是往返临近的几个县,但偶尔也会接到去城里的大单子!”
    “若是去城里,就从咱县南门出发,一路南下,走官道,宽敞得很,尽头便是赫赫有名的藏锋城了!”
    提及藏锋城,龚杰脸上顿时浮现惊叹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