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院子里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王铁柱更是被这股气势压得脸色发白,双腿发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这才是真正的百战名将!
    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杀神!
    “一个郎中,要兵权何用?!”魏渊的声音,如同寒冬里的冰碴,“你是想造反吗?!”
    面对这滔天的怒火,秦少琅却笑了。
    他笑得很平静。
    “侯爷,您误会了。”
    “我不要您的兵,也不要您的将。”
    “这百人,我自己来招,自己来练。”
    “我只要一个名分,一个让这支队伍,可以合法存在于蓝田县,而不被当做山匪剿灭的名分。”
    “我需要他们,来保护我的家人,保护我的产业。”
    秦少琅看着魏渊,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个乱世,人命如草芥。”
    “黄金再多,没有力量守护,也只是一场灾祸。”
    “侯爷,我只是想……活下去,并且活得好一点。”
    魏…渊的怒火,缓缓收敛。
    他重新审视着眼前的年轻人。
    冷静、理智、目标明确。
    每一步,都算计得清清楚楚。
    他要钱,是为了有启动的资本。
    他要凭证,是为了免除后顾之忧。
    他要兵权的名分,是为了建立能保护自己的力量。
    这是一个……枭雄的胚子!
    魏渊沉默了。
    他戎马一生,见过太多的人。
    有忠臣,有奸佞,有勇将,有懦夫。
    但像秦少琅这样的,他第一次见。
    不像个医生,不像个书生,更不像个山野村夫。
    他像一头潜伏在黑暗中的孤狼,冷静地观察着一切,一旦锁定目标,便会用最致命的方式,一击必中。
    许久。
    魏渊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我可以答应你。”
    “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
    他盯着秦少琅,缓缓说道。
    “若你治不好,或者在过程中出了任何差错……”
    “你,还有你山上所有的人,都得为我陪葬!”
    这句冰冷刺骨的威胁,让院子里的温度再次骤降。
    李管家和一众护卫的脸上,都露出了理所当然的神情。
    这才是靖安侯。
    生杀予夺,一九鼎。
    王铁柱更是吓得魂不附体,他想拉秦少琅的衣袖,想让他赶紧答应,或者干脆放弃。
    这可是拿全家老小的性命在赌啊!
    然而。
    秦少琅的反应,却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他非但没有恐惧,反而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公平。”
    他只说了两个字。
    云淡风轻。
    仿佛在说一件“今天天气不错”的小事。
    魏渊瞳孔骤然一缩。
    他见过无数亡命徒,也见过无数自诩胆大包天的狂士,但在他这番话之后,还能如此平静的,秦少琅是第一个。
    这家伙,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真的有绝对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