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师爷蔡损哭丧着脸看着白长树,我们还不如不贪这点便宜呢,不如出去到饭店吃一口吧,吃完我就得吐,而且我的胃肠也消化不了这些东西,吃什么拉什么。
白长树斜睨了蔡损一眼,眸光微动,已然洞悉对方心底翻涌的念头——怎么,你只愿与我共享欢愉,却不愿共度困厄么?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低声却不容置疑:“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这儿。”
众人纷纷落座,尽管各自心中暗流涌动,表面却是一片其乐融融,仿佛真是一家人围坐,笑语连连。
赵范率先执起筷子,夹了块白菜送入口中,大口咀嚼起来。白长树目光一转,瞥了蔡损一眼,示意他还客气什么,吃吧。
白长树跟着夹起一块土豆,送进嘴里慢慢嚼着。蔡损见县令与侯爷都已动筷,心想自己哪能干坐着,便也跟着夹菜,忆苦思甜。
几个人围坐在饭桌旁,气氛略显沉闷,谁也没多说话,只是默默吃着这桌别具风味的“佳肴”
白长树放下筷子,状似随意地问道:“侯爷,怎不请夫人一同来用饭?”
赵范叹了口气,面露难色:“不瞒大人,我们家晚上通常是不吃饭的,能省一顿是一顿。如今这世道,挣钱不易啊!她正带着下人们赶工织布,好歹挣几个钱贴补家用。”
白长树一听,鼻子差点气歪——这不明摆着糊弄人吗?他强压火气,干笑两声:“是啊,我们县里日子也紧巴。回头我也让我那八房妻妾学着织布制衣,好歹是个营生。”
赵范一听,立刻热情地拍胸脯:“好啊!若夫人们想学,尽管让我内人教她们!来我家住下学,吃住全包!”
白长树闻,斜睨了他一眼,心里暗自嘀咕:这小子,别是到时候还要找我收学费吧?
一顿饭吃得算是尽兴,末了,赵范抹了抹嘴角,意犹未尽:“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平时我们只是吃些野菜苦菜度日。”
白长树撇撇嘴,满肚子火气——我大老远跑来,你就用这些野菜苦菜招待?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他忍不住语带讥讽:“没想到侯爷日子过得这般清苦,不如……我借些银钱给侯爷应应急?”
“好啊。”赵范就等着白长树这句话,“白大人,你可要说话算数啊,吐口吐沫就是钉。”
白长树自知口误,真想给自己一个嘴巴,话已经说出来,想收回去可不容易,旁边还有这么多的人听着呢。
这时门外走进秦昭雪,她也听到了。
秦昭雪:“白大人,你可真好,我们现在实在是缺钱啊。”
白长树一看,这夫妻两个是在唱双簧吧。他这个后悔啊,我来这干嘛,没赚到钱呢,先拿出来钱给人家。
“不知大人要借给我们多少钱?”赵范紧跟着问。
白长树小心翼翼地伸出一个手指头,正想说一两银子。
赵范感谢地说:“哎哟,白大人真是太好了,一千两银子,我们可以过个安稳年了。”
什么?一千两?
白长树看着自己的手指头,对赵范说:“侯爷,我……”
秦昭雪在一旁给白长树施礼:“多谢白大人。”
白长树看着这对夫妻,心知他们是串通好了,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