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老者离开,主位的妇人方才开口道:“星竹识得这位小道长?”
唤作星竹的女子颔首笑道:“来的路上有过一面之缘,我见他倒骑青牛,像是江湖人打扮,便顺口提醒了一句。”
“骑牛?”
主位的中年男人一怔,轻笑道:“倒是个奇怪的道人。”
话落,他余光瞧见自己夫人的手指微缩,于是便抬手轻轻拍了拍夫人的手背。
星竹亦瞧见了这一幕,起身道:“天色不早,师姐有喜,须得好好休息,小妹就先告辞了。”
妇人准备起身相送,却被星竹制止。
待得星竹身形消失在屋内,男人方才转首问道:“夫人,你为何担忧?”
妇人摇头,轻叹道:“赵郎,我近日总感心神不宁,今日又听闻道人前来,你说那事……”
男人打断了她的话:“既往之事,何必多虑,若真是得道高人,又岂会不辩青白,肆意为之。”
“那贫道确实要听听,何谓青白?”
话音刚落,屋内忽然出现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两人猛地转头瞧去,就见一青衫道人立在屋内,其背负长剑,腰间系着紫玉葫芦,赫然便是刚才老者所的小道长。
男人神色微变,意识到眼前之人确非凡人,当即起身作揖。
“赵某见过道长。”
许青松瞧着男人枯瘦的身躯,面色淡然道:“无需多礼,贫道更想听听阁下刚才所的青白一事。”
男人移步将妇人挡在身后,认真道:“道长,且听我说来。”
“我夫妇二人于五年之前建了这间宅院,目的只为镇压鬼物,且我夫妇二人历来为善积福,不昧本心……”
许青松却没听他说完,打断道:“那这鬼物是从何而来?”
男人一怔,欲又止,像是有着难之隐。
妇人却开口道:“道长,这鬼物乃是赵郎亡妻,不知何故染了阴邪之气,我等才不辞辛苦寻了法子,建了这间山中宅院,远离城镇,不让旁人受害。”
许青松又问道:“那你又是如何染的阴邪之气?”
男人神色一紧,却听妇人轻叹一声。
“哎,不瞒道长,我确非人类,但我与赵郎乃是真心相爱,亦未曾犯过错,道长又何必苦苦相逼。”
男人退后一步,坚定的握住了妇人的手,神色笃定:“道长若是真要无故杀人,我今日便与夫人一起赴死,苍天在上,我就不信道长这般高人无所限制。”
许青松正待语,眉尖却是一蹙,转眸望向屋门。
碰!
下一刹,屋门便被一脚踹开。
星竹一脸怒意,大步而入,抬剑直指许青松,怒斥:“好个腌臜道人!空生得一副好皮囊,暗地里竟作这穿窬之盗、行豺虎之事。”
她显然只是刚到,并未听到此前所,只是听得男人最后一句。
男人亦在此刻朝前一步,满脸愤慨:“这是我与夫人之事,道长既是得道高人,便应分清世间黑白,岂能胡乱动手杀人。”
许青松扫过两人,神色并无丝毫变化,只道:“贫道应未曾说过杀人之。”
“哼!”星竹却是怒意更甚,“什么得道高人,不过一贼人,也敢来此装神弄鬼,不知好歹。”
话落,她便抬剑而起,竟是准备直接出手。
许青松瞧出她们心智已被蛊惑,毫不在意,只是盯着那妇人,再出声时宛若雷霆之音。
“贫道到了此处,你不跪下伏诛便罢了,竟还敢使些惑心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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