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才重新抬头,眼底闪过几分不解的探究。
“你为什么不意外?”
“听你的街坊邻居说,你走了之后,好像跟他们有什么矛盾,两个人生气了一段时间。”
殷月茹深吸一口气,一时间有些心疼原主,把属于她的那段经历换了个不会伤到自己的说法全部说了出来。
“我姥爷是红色革命家,不管是之前赚的钱,还是那栋小洋楼都是堂堂正正的,也一直干干净净地到了我妈手上。”
“可后来,我妈不在了,我爸本身就是入赘进来的,所以我妈临走前就写了遗嘱,所有财产都由我继承。”
“这笔钱,按理说也该干干净净地到我手上。”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当中闪过几抹痛色。
“一开始我爸也是这么说,但他很快就娶了孟念阿姨,他们两个生了儿子,我那时候还小,家里的生意落到了他们一家三口身上。”
“后来这笔钱,毫无预兆地从他们口中变成了他们儿子该继承的财产。”
殷月茹适时地掉了两滴眼泪,白纱窗帘把阳光分解成乳白色的暖调,一时间,边上的秦执无声地攥起拳头。
他之前出任务的时候,见了太多重男轻女的家庭,甚至为了彩礼卖女儿。
这种恶劣的行为,他向来深恶痛绝。
眼下这样的事就发生在自己身边,他一想到遭受这样待遇的是殷月茹,心中升腾起愤慨。
“我不能再继续接触生意上的事,手里的每一笔钱都要经过他们的手。但我妈生前就说过,我爸没什么商业头脑。”
殷月茹笑容有些惨淡:“我不清楚,我妈还能不清楚吗?我爸接手生意以后,生意蒸蒸日上,过手的东西,有脚指头想都知道不干净。”
她深呼吸以后,再度抛出一个重磅炸弹:“当时我闹着不想来东北,我爸暴怒,甚至把我关起来。我半夜想溜走,就听见他跟我后妈在商量,准备随便找个老头把我嫁出去,我死在外面最好。”
“这样的家,我待不下去。断亲以后,就上东北随军了。以后他们是死是活,跟我没关系。”
陈检察员过了一会儿才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殷月茹,语气多了不少同情和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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