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微闪,她心底却止不住唾弃。
原来舅舅心底也知道他们江家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可如今寄人篱下,她只能以弱打强。
宁栀的眼泪跟不要钱一般啪嗒啪嗒落下,她倔强地抬手拭去,语气带着颤音,却努力维持着镇定:“若非栀儿做错了事,惹了舅母厌弃,想将栀儿赶出去”
“那为何舅母突然急着要将栀儿议亲?”
她嘴上说着,眼睛却在观察着江怀仁表情。
议亲?
江怀仁明显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错愕,不过片刻就反应过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果然,他不知道。
宁栀抬起脸,面色苍白如纸,故作惊讶道:“难道舅舅不知?”
她哽咽着微微垂眸擦泪,糯糯道:“栀儿以为舅舅是一家之主,为栀儿议亲这事,说什么也会和舅舅商量来着”
“原来舅舅竟不知情么?”
宁栀眼底闪过一抹暗芒,王氏素来强势,江怀仁早就心有不满,但却从不曾做什么。
如今她偏偏就是要戳了江怀仁的脊梁骨,让他想清楚究竟谁是江府当家做主之人!
果不其然,江怀仁的脸色有些难看。
宁栀深吸一口气,眼底水光潋滟,却倔强地不让泪水落下:“自父母蒙冤离去,栀儿谨记舅舅收养之恩,从未有过半分逾越,只盼着有朝一日能为爹娘洗刷冤屈。”
“可如今”
她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显露出几分无助:“舅舅,爹娘去得不明不白,他们的冤屈一日未雪,栀儿便一日不敢忘却为人子女的本分!”
“我岂能贪图自身安逸,草草嫁人,辱没门楣?”
宁栀说着,从怀中颤巍巍地取出一枚用旧帕子仔细包裹的玉佩,捧至江怀仁面前。
那不是其他,正是母亲生前留给她的唯一信物。
“母亲去时,手中还攥着这枚玉佩”
宁栀的声音低了下去,充满无尽的哀伤:“舅舅,您可还记得,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