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前面看到的陈向东的尸体,陈墨便止不住的打了个寒颤,裤裆一热,差点儿没尿出来。
“那个……公安大哥,咱们没必-->>要这样吧?我就是去送我爹下葬,咱们这个……”
“闭嘴,老老实实待着,最好不要有不该有的念头,要不然你就不用回来了。”
陈墨话还没说完,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公安便冷着脸说了一句,同时攥紧了手里的枪,大有他再说一句就直接抬枪崩了他的意思。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陈墨所有的幻想,也击碎了他的心理防线,刚刚控制住的尿直接窜了出来,霎时间,整个车里都弥漫着一股子骚味儿。
看着全都变了脸色的公安,陈墨连忙举起了双手:“各位公安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们别杀我,我保证一路上都老老实实的,绝对不会有任何不该有的想法。”
“最好如此!”
他旁边的公安冷哼一声,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车后座,这辆车可是上面最近两个月才安排到他们监狱的,好家伙,现在上面直接多了一泡尿,如果被监狱长知道了,他们几个估计都得挨挂落。
可他们还不能说啥,就陈墨这个心理素质,他们也算是看出来了。
现在还只是一泡尿,若是他们说的狠了,说不定等会儿就会直接多出一泡屎出来,到时候他们更没办法交代。
他们就不明白了,一个陈墨而已,凭啥要开车送过去,要是这小子半路敢逃走,直接一枪毙了就是,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而就在陈墨他们出发的时候,一通电话直接从监狱这边打到了下面的公社。
半个小时后,陈向前正在家里吃饭。
今天白天的时候,他们村子将昨天的渔获拉到了县里的水产收购站,按着一斤五毛钱的价格全卖了,总共卖了六万五千斤,得了三千多块钱。
这是他们村儿这些年来一次性收入最多的一次,若是全部分下去的话,每家每户都能得二十多块,顶得上一个人大半年的收入了。
但陈向前并不打算分太多钱下去,毕竟现在村子里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他总得留下来点儿,可怎么跟村里人交代,这个他必须得考虑清楚。
就在他为此头发都快愁白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大儿子陈振尧的声音:“爹,公社来人了,找你的。”
陈向前微微怔神,随后连忙放下了碗筷,快速起身走了出去。
刚到门口,一个年轻人便到了他跟前儿,脸上带着笑容:“陈村长你好,我是公社的干事李卫民,刚才接到市里通知,你们村儿陈向东的骨灰已经运回来了,预计两个小时到村里,陈村长现在可以他选择下葬的地方并且做好前期工作,毕竟市里面来的人还要连夜赶回去。”
此话一出,陈向前这才猛地想起来,今天就是陈向东被枪决的日子,他竟然因为渔获太多,将这事儿给忘了。
只是随后他便愣住了,陈道死了,陈落还在家里陪着市局的王大队长喝酒,那是谁将陈向东送回来的?
似是看出了陈向前的疑惑,李卫民开口解释:“对了,这次送骨灰的是陈向东的小儿子陈墨,还有几名看管押送的公安。”
陈向前恍然:“我知道了,我这就安排,李干事吃饭了吗?要不要……”
“不了,我就是过来送个信儿,现在就得赶回去,走了!”
说完后,李卫民完全不给陈向前挽留的机会,便直接跨上自行车出了院子,甚至都没给陈向前送他的机会。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夜里,陈向前才急忙道:“老大,你去找你四爷爷,让他招呼几个人,到小道的坟头儿边儿上挖个坑,我去跟小落说一声。”
陈振尧诶了一声,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出了院子。
随着消息的传开,村儿里全都坐不住了,一个个全都从家里跑了出来,跟着陈孝连出了村子。
只是路上大家伙儿的心情都不怎么样,毕竟陈向东算是他们村儿里最近三十年来第一个被枪决的人,是个彻彻底底的坏分子。
在这个集体荣誉大过天的年头儿,陈向东这等于是直接给他们村儿的脑袋上拉了一泡大的,恶心的要死。
再加上大家伙儿基本上都是一个祖宗,他们想要撇都撇不清。
终于,在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几个上了年纪的憋不住了,直接走到了陈孝连的前面。
“老四,向东给咱们村子抹了黑,给祖宗脸上洒了灰,这样的人我觉得不能葬入祖坟。”
“没错,必须将他的坟挪出去,要不然咱们这祖坟的风水就全坏了。”
“老四,重新选地方吧。”
“什么重新选地方?”
陈向前这时恰好带着陈落走了过来。
不过也就只有陈落,梁晓燕和四个闺女都被陈落留在了家里,就像他自己说的,陈向冻的所作所为,已经不配让梁晓燕这个儿媳妇和他四个孙女披麻戴孝。
甚至他这次过来,也只是走个过场,不至于让村里人说闲话而已。
看到陈向前,几个老人立刻将想法说了出来,而后一个个看着陈向前,等着他拿主意。
至于陈孝连,村儿里人太了解了,一个喜欢和稀泥的老好人,平日里给人做做思想工作还马马虎虎,拿主意,还得看陈向前。
只是这次陈向前也有点儿麻,眉头也不由得皱了起来,想了半天没拿定注意的他只好扭头看向了陈落:“小落,你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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