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楚宁盯着照片上的女人看了又看,这是二十几年前的照片了,二十几年前,席宜章中年,身上的军装板板正正,眼角的余光还看向跟前抱着孩子的女人,这是很幸福的一家三口。
席睦洲摩挲着照片,小声道:“小时候我最喜欢在这个梳妆台上藏东西玩,我妈有一个编织袋,绣花的那种,是我姥姥传下来给我妈的,就放在梳妆台后面,但我没有找到。”
所以,席睦洲很肯定,梳妆台被人动过了,只可惜,席宜章根本不知情。
“我小时候在这里藏了一颗象棋,我姥说,这是姥爷的,我姥爷最喜欢下象棋了,那象棋是用象牙做的……”
席睦洲说着,就从一个角落拿出来莹润洁白的象棋来,席睦洲轻轻抚摸着象棋,脸上的神情柔和极了,眼眸里满是怀念,他环顾四周:“我妈还有许多的旗袍,都是定做的,你要看看吗?”
曲楚宁赶忙摆手:“我,我就是一个干活的,可不适合穿裙子!”
旗袍啊,她曾经幻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穿上会是什么样子呢,不过,她现在大腹便便,别说是旗袍了,就是再华贵的衣裳穿在她身上,那也是牛嚼牡丹,白白浪费。
“宁儿,这些能带走,都带走吧,你不要咱们将来也要传给我们的孩子,可不能留在这里被糟蹋了,我妈要是地下有知,也不会允许她的东西留在这里的。”
曲楚宁有些不好意思,她小心地看了屋外一眼,扯了扯席睦洲的衣袖:“这些珠宝都是真的吗?很值钱吧,都给我,我也不懂,别到时候弄坏了、弄掉了,我……”
她可赔不起啊!
席睦洲看了一眼匣子:“我妈说了给你,那就是你的东西,不管是掉了还是坏了,都是你的,你想怎么弄都行。”
很快,小穆就回来了,席宜章怒喝一声,大步朝楼下走,小穆赶紧追了上去。
曲楚宁赶紧催促席睦洲:“睦洲,我知道你肯定很生气,可这时候要是你爸被气坏了,得益的是谁?咱们可不能做那亲者痛仇者快的事,你爸得活着,还要好好活着,只有他好好活着,那些有心之人才不敢轻举妄动。”
席睦洲听到这话,有些诧异,曲楚宁现在说的话,非常有水准,现在的她,越发像一本厚重的书,她有很多面,每一面的她都不一样。
曲楚宁拉着席睦洲赶紧追了下来。
范逸致的菜掉在地上了,她刚蹲下来捡菜,见席宜章进来了,她急忙起身,还没张口,就结结实实迎来了一巴掌。
范逸致被打得眼冒金星,别看席宜章过了花甲之年,可年轻时,可是手起刀落,参加了不知道多少场战役,他那手劲儿,可不是一般老头儿能比的,她捂着脸,甩甩头,耳朵里阵阵轰鸣声,她捂着脸颊,茫然地看向席宜章。
曲楚宁和席睦洲随后赶来,然后两人都没动,就这么站在不远处。
“老席,你干什么啊?”
等稍稍缓过劲儿来,范逸致便质问席宜章。
“干什么?你还问我干什么?”席宜章怒不可遏,如果不是他现在年纪大了,此刻的他,怕是早就恨不得从警卫员身上拿过那几样东西,全部砸到她脸上,“范逸致,给你五天的时间,想办法把睦洲妈的那些东西给我拿回来,要不然……”
范逸致瞬间慌了,可很快,她就找到了合适的反应方式:“你是怀疑我干的?”
就在曲楚宁以为席宜章要跟范逸致对峙时,席宜章忽然紧紧盯着范逸致,他没有解释。
范逸致咬着牙,席宜章的神色却越发冷漠,在这样的眼神下,范逸致几乎没撑多久,便瘫软在地上。
“老席头,你刚给我拿来的是你前头那个老婆的东西?还有别的吗?快拿出来给我瞧瞧,瞧你那小气模样,以前跟你说了好多次,你说啥也不肯,现在可算是愿意拿出来了!”
从门口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不过,这次你可不能再那些假的东西来糊弄我了,快给我拿出些真东西来,你个老东西,你说你,年轻时候长得也就那样,还能勾搭上好看的姑娘,还是个有钱的姑娘……”
范逸致的脸铁青不已,席宜章更是脸色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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