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家里两盏灯,都是五瓦的,晕黄的灯光下,席睦洲脸色阴沉:“你来做什么?”
崔亚琴看了一眼另一间屋子,飞快收回视线,落在席睦洲身上,她神情迅速换成了凄婉:“睦洲哥,你结婚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要不是婶婶回去说起,我都不知道,你不是说,你不打算结婚吗?”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崔亚琴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炸毛:“什么叫做跟我没关系?睦洲哥,你等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能娶别的女人?”
“出去!”席睦洲懒得跟崔亚琴废话,指着大门的方向:“快点出去!”
崔亚琴委屈极了,直接掉下眼泪来:“五个月前,我来找你了,你不肯见我,你跟我说,你不会结婚,可你转头就跟别的女人结婚了,那个女人,还跟别人结过婚,睦洲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到底哪一点配不上你?”
席睦洲的耐心用尽,脸色阴沉得厉害:“出去!”
崔亚琴哭得更厉害了,她哽咽不已:“睦洲哥,那就是个乡下女人,还跟别人不清不楚的,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你?”
屋里的曲楚宁听不下去了,直接打开门走了出来。
刚走出来没几步,她刚要张口说话,一股恶心的感觉袭来,她直接对着崔亚琴的方向就吐了起来,席睦洲顿时脸色大变,飞快冲过来给曲楚宁拍背,满脸关切地问:“好些了吗?”
崔亚琴看到这一幕,眼里的不甘都快要溢出来了。
将吃进去的饼干全部吐出来后,曲楚宁舒服多了,身体软软地靠在席睦洲身上,她勾起一侧嘴角,声音不大不小问崔亚琴:“你知道为什么席睦洲宁愿不结婚也不要娶你吗?”
崔亚琴一直都搞不明白,两家长辈都默认了他们的关系,可席睦洲却不肯,从她二十岁一直拖到她都快三十岁了,别说娶她了,他宁愿娶一个乡下妇女也不愿意娶自己,这样的侮辱对崔亚琴来说,堪比受刑。
“为什么?”
曲楚宁翻了个白眼:“因为你不是他喜欢的那个款式啊!你看看,长得太高了,这让男人很没有自尊,还有,你那张脸,长得像男人一样,哪个男人会喜欢?还有还有……”
崔亚琴的脸黑成了锅底,曲楚宁说着说着,停顿了下来,然后认认真真、一字一句道:“最主要的是,他就是不喜欢你——崔亚琴这个人,跟你是谁、长什么样子、家世如何,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就是单纯的,不喜欢你这个人,这样,说得够清楚了吗?”
崔亚琴后退了两步,失魂落魄地看着搀扶着曲楚宁一不发的席睦洲:“睦洲哥,真的吗?”
席睦洲不说话,曲楚宁“啧啧”了两声:“另外,崔亚琴同志,你是文工团的吧?想来你们思想教育也没少上,席睦洲现在已经结婚了,他是一个已婚男人,所以,请你以后注意分寸,他是男人,倒是不吃亏,可你就吃亏了。”
说完,曲楚宁有些紧张地看向席睦洲,见他眼里都是赞同,她终于放下心来,指着大门的方向:“同志,我们家庙小,不太适合你,天晚了,赶紧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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