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自己不爱听后,烬渊扭头就走,他可从来不惯着谁。
“说的没一句本王爱听的,滚吧。”
烬渊想着看在这个白发老头虽然什么事都没做对,但对白琳还算维护的份上决定放他一马,谁知他竟然还不依不饶。
“将她交给吾,吾会倾囊相授,教她如何执掌权柄,如何平衡利弊,如何以人之身行超越族群界限之事。烬渊,这才是......为她铺路。”
玄清终于直接唤了烬渊的名字,但现在烬渊已经没空计较了。
他要赶回白琳身边和她一起继续庆典。
“将她禁锢在身边,看着她因人族血脉而无法触及真正的妖界巅峰,这便是你所谓的对她好?”
烬渊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玄清,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
“接掌平天宗就是对她好?凭什么本王养大的人要交给你?”
“吾并非要抢走琳儿。”玄清面对烬渊的怒火依旧从容,“只是想让她拥有选择的能力。妖界永远无法成为她的,但拥有平天宗的权柄却能让她在人族地界拥有话语权和改变的资格。”
“你希望她永远活在你的羽翼之下,但她的潜力远不止于此。现在的她只有锐气,而无阅历,你将她保护得太好,并非是好事。”
“保护得太好?”烬渊像是被戳中了某个点,眼神锐利起来,“凡人,少用你们那套道理来对本王说教。”
烬渊眼中闪过一丝烦躁,他对白琳花了那么多心血,却被这白毛老头质疑自己的养育方式,这让他很不爽。
死老头,要不是看在他当初帮过自己,他早动手了。
玄清眼看着烬渊越来越不耐烦,终于确认光靠讲道理没办法让烬渊放手。
妖王对白琳的执着比他想的要深很多。
就在这时,他眸光微动,视线再次落回水镜上。
镜中,白琳正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凌霄,灰瞳中的冰冷未有丝毫消融。
玄清倒是没有担心凌霄现在的处境,反而依旧平静地开口:“你我争辩无益,不若赌一局如何?”
烬渊原本还在生闷气,闻眉梢一挑:“赌什么?”
玄清唇角泛起一丝极淡的弧度:“就赌,琳儿对她曾经的师父是否会心软。”
提到这个,烬渊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很久以前在平天宗和白琳相处的画面。
那个时候,只要是旁人哪怕一句微不足道的肯定,都能让她的眼底亮起微光,烬渊觉得白琳是喜欢她的族群的,才会在恢复实力后又陪她待了那么久。
想到那些画面,烬渊只觉得心头一阵莫名的郁躁。
他讨厌那段过去,讨厌白琳曾经将真心寄托在那些虚伪的人身上。
尽管他知道现在的白琳已经变得强大,但深植于幼时的执念,又企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斩断的,他自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烬渊烦躁地啧了一声,有点不情愿:“赌这个做什么。”
“你我都清楚化神期到渡劫期的心魔是什么,杀死心魔很简单,难的是接受心魔。”
“你觉得凭琳儿现在的心智,她能做到看遍千帆,坦然接受吗?”
烬渊听懂了。
死老头又在阴阳怪气自己没把白琳教好。
“本王赌会。”
玄清对于烬渊的选择似乎并不意外,他轻轻颔首眼中已是了然:“那我便赌不会。”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