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回廊时,余映芙忍不住低声说道:“姑母,我也是没想到,这顾窈竟敢在咱们王府毫不避讳地偷人,要不要儿媳把王爷也请来?”
“蠢货!”老夫人冷哼一声,手中的佛珠被她捏得更紧,“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的手段,连我都能看出来,要是衡儿知道了,还不扒了你的皮!”
余映芙心头一凛,连忙低头应是,不敢再多。
老夫人骂完她语气微缓,又道:“不过嘛,这手段虽然简单,但贞洁二字就是女人的鬼门关。若是那男人真的从她屋里出来,也算你没有蠢到家。”
如她所说,顾窈现在已经嫁人了,那男人若是看见这一幕,想处置了她,就连李聿也没法插手。
自从顾窈出现,老夫人便一直郁结于心,如今总算出了半口气。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了偏院外。
屋内,顾窈正坐在窗边,手中捧着一杯热茶,轻轻吹了吹。
燕庭月却没有这么好的耐性,低声抱怨,“这些人怎么还不来?”
她赴宴之前顾窈就猜到今日会有人陷害,让他在宴席上寻个由头回来找她,她惦记着这码事也无心吃喝,宴席一开始,就借口更衣回来了。
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小丫鬟鬼鬼祟祟的出来,她便知道不好,悄悄从窗户钻进去,便看见一个男人栽倒在地上,顾窈捂着口鼻,正在灭熏香。
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信王妃伙同那个丫鬟,要用这个男人污蔑她的清白。
燕庭月把人揍了一顿,确保他今晚醒不过来,才把人顺着窗户丢了出去。
在屋里坐了半天也不见来人,正心浮气躁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燕庭月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顾窈朝她摆摆手,松开两人的长发,随她一起躺到了床上。
脚步声越来越近,中间还夹杂着小荷的哭喊,隐约能听见一些‘不能进去’‘夫人屋里有人’之类的话,哭得真真切切,该露的话一句也没少露。
终于,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老夫人似乎是念了一句佛,接着便有两个婆子上前,掀开了床帘。
入眼的便是顾窈衣衫凌乱,头发松散的模样,她慌张地用被子遮住自己,声音抖个不停,“你……你们这是做什么?这是我和将军的卧房,你们太无礼了!”
余映芙的眼睛在房间里快速扫视,很快便落在了顾窈的身后,那里分明躺着一个男人!
她厉声斥道:“宴席尚未结束,夫人便一个人回了卧房,本王妃是担心你不胜酒力,特意来看看,不想夫人竟然在卧房和野男人私会!”
顾窈神色慌张,忙侧身试图挡住身后的男人,磕磕巴巴道:“你,你胡说什么,快出去!”
她越是这样遮遮掩掩,余映芙便愈发得意,冷笑一声上前拉起她,“你当我们都没有眼睛不成?”她故意提高了音量,“燕将军分明在前厅与王爷喝酒,你屋里这个不是野男人是什么?”
顾窈沉默不语,只是一味地抽泣,直到院子里人越来越多,她才回头看向床上的人。
燕庭月猛然掀开锦被坐起身来,那双凌厉的眸中寒光乍现,一字一顿地冷声质问:“王妃说谁是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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