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轻功十分老练,寻常人根本难以察觉。
屋内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两个女人的影子。
一长一少两个女子的声音先后响起。
“姑娘,这事实在难办,万一叫侯府的人发现了,我可就没命了……您就别为难我了。”
“你怕什么,出事了自然有我给你兜着!你听我的……”
陆慎提起半口气,紧紧捏住了腰间的匕首,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进去杀人。
“冯掌柜,杨彩萍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你帮我给她的衣服加点料,让她浑身痒痒,也好给我出口气!”
陆慎一贯面无表情的脸更冷了。
什么内贼,什么勾搭,不过是两个女人拈酸吃醋的小把戏。
大半夜的,这蠢女人耍他玩呢?
他一个翻身从二楼跳下来,懒得再看杨彩萍,直接走了。
杨彩萍一脸不解:“他这是什么意思?”
小丫头猜测:“是不是……看见顾窈的丑事,去向侯爷回禀了?”
杨彩萍恍然大悟,“肯定是这样,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看顾窈是怎么死的!”
“主子,可……万一什么事都没有,陆侍卫嫌烦才回去的呢?”
“闭嘴!”
杨彩萍嘴上呵斥,心里却忍不住慌张起来,大半夜把陆慎叫来,若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岂不是白白得罪了他?
她思量一瞬,咬牙道:“你去,找几个脏乞丐堵在门口,等顾窈出来就扑上去,人越多越好,就算什么事都没有,也决不能让顾窈毫发无损地离开!”
另一边,陆慎走后,顾窈打开门仔细检查了一圈,确认没人了,才把冯四娘带到漆黑的阁楼说话。
冯四娘长舒一口气,低声道:“还好东家早早就察觉到有人跟着你,不然这次就暴露了!”
顾窈摆摆手,示意她闲话少说,“我出来一趟不容易,你到底有什么要紧事?”
冯四娘一拍腿,“前些日子苏州分店给我们送来一批料子,走的水路,谁知半路遭了水匪,原本只是赔些钱,也不打紧,只是……”
她担心地捏了捏拳头,“只是那批货里有一盒子孔雀羽线,公主府半月前就定了,要给公主的男宠做一件披风,下个月就要交货,现从苏州调来根本来不及!这可怎么办才好,公主府咱们可得罪不起啊!”
“公主?可是……舞阳公主?”
看着冯四娘面色苍白地点头,顾窈也紧张起来。
舞阳公主是陛下的幼女,从小骄纵跋扈,视人命如草芥,顾窈在京中听过好几桩她逼死人命的故事。
这位行事乖张的贵人,恐怕还没有什么得不到的东西,也没有不敢杀的人。
冯四娘焦急道:“东家,您想想办法,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顾窈没说话,而是伸手掀开阁楼的纱帘,居高临下地望着下面。
只见一个小丫头领着五六个不知来路的男人,躲在黑暗处,直直盯着彩韵轩门口。
“四娘,别怕。”
顾窈瞥了眼躲在暗处的一主一仆,冷笑道:“这不是有两只现成的替罪羊么?”
抢男人可以,断她的财路可不行。
杨彩萍既然想害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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