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的居民楼里,死一般的寂静。
陈学站在一旁,看着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六个大汉。
又看了看旁边一脸平静的江屹,嘴巴张了张,半天没合拢。
他现在的大脑,还处在一种极度亢奋后的宕机状态。
太快了。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从江屹说“这里面有问题”,到他一脚踹开门。
再到这六个壮得跟牛一样的男人,被他一个人摧枯拉朽般地放倒。
整个过程,可能还没超过五分钟。
陈学看着江屹,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这他妈是顺风耳吧?
怪物!真是个怪物!
就在这时,楼道里传来了急促而密集的脚步声。
“呜——呜——”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楼下。
支援到了。
席林一马当先,带着十几名荷枪实弹的警察冲了上来。
他一进门,视线就立刻锁定了地上的六个嫌疑人。
当他看到那六个人鼻青脸肿。
一个个哼哼唧唧,有的胳膊腿都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时,眼角不由得抽了抽。
这小子,下手还真不是一般的黑。
席林走到江屹面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是压抑不住的赞许。
“好小子!干得漂亮!”
“从接到报案到现在,不到一个小时,连破两个大案!”
“你这效率,市局的尖刀队都得靠边站!”
夸完之后,席林又瞥了一眼地上那几个半死不活的人贩子,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调侃。
“不过下次下手稍微轻点。”
“人抓回来还得审讯呢,打成这样,回头还得先送医院,浪费咱们的医疗资源。”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爽得不行。
这可是他席林的女婿!
能打,能干,还长脸!
江屹闻,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知道了,所长。”
陈学在一旁听着,心里直乐。
所长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清了清嗓子,指了指里屋的方向,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所长,嫌疑人都在这了。”
“受害者在里面的房间,一共七名。”
席林脸上的笑容一敛,神情立刻变得凝重。
他点了点头,迈步朝着里屋走去。
房间里光线昏暗,窗户被厚厚的木板钉死了。
七个女人,或者说女孩,像受惊的鹌鹑一样,紧紧地缩在墙角。
她们的衣服破烂不堪,头发凌乱,身上布满了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深入骨髓的恐惧和麻木。
当席林和警察们走进来的时候。
她们的身体齐齐一颤,本能地向后缩去,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不信任。
那是一种,被折磨到极致,对外界一切都丧失了希望的眼神。
席林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了。
他也是有女儿的人。
他的女儿席悦,从小被他捧在手心里,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可眼前的这些女孩,她们的父母,此刻又该是何等的撕心裂肺?
席林纵横警界几十年,见过太多穷凶极恶的罪犯,也见过太多悲惨的受害者。
但他每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心中的怒火都无法抑制。
他的目光扫过那一张张年轻而绝望的脸,声音不自觉地放缓,变得异常柔和。
“别怕,孩子们。”
“我们是警察,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没事了,都过去了。”
他示意身后的女警上前安抚。
女警们轻声细语地安慰着,试图让她们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陈学走到席林身边,声音沉重地汇报。
“所长,我们初步问了一下。”
“她们都是从外省被骗过来或者直接被绑架过来的。”
“被关在这里,强迫她们”
陈学没有说下去,但席林已经全明白了。
他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陈学顿了顿,指向缩在最里面的一-->>个女孩,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