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亚萍是女人,对这件事看得要比杨国平和周牧野深得多,
对于有野心的女人而,过日子感情从来不是最重要的,
朱珊揪着周牧野,为的不止是周牧野这个人,而是周牧野身上的价值。
周牧野年纪轻轻就是营长,不是靠长辈蒙荫,而是自己实打实拼出来的,这样的人,只要不犯错,未来的路会走得很远,一片坦途。
朱珊就算不得周牧野喜欢,但只要她成了周牧野的妻子,占着周太太名头,周牧野就不能在外面再找别人,再利用长辈压力,和周牧野有一个孩子,她这个周太太的位置就算坐稳了。
孩子自己养着,津贴捏着,不用伺候周牧野,还能享受周牧野带来的各种好处,等周牧野老了,拼了一辈子的家产全是她和孩子的。
朱珊这算盘,打得比谁都精。
谷亚萍叹息,“老杨,小周这次,算栽咯。”
被这样的女人缠上,周牧野想要摆脱,至少得脱一层皮,
“小周想轻松脱身,除非来个奇迹,那天的人真不是朱珊且,那个女人找上门,揭穿朱珊的谎。”
谷亚萍说着说着,给自己说笑了,
“过日子又不是演戏,哪有这么多狗血的事,依我看,小周就是不甘心睡的人是他不喜欢的朱珊,自己给自己洗脑,让自己误认为那天的人不是朱珊,想求个心理安慰。”
“你们男人啊,就是管不住下半身的二两肉!照我说,活该!”
“啷个弄嘛,又不能看到小周被罚撒,不得行的话,娶就娶嘛,一个瓜婆娘而已,啷个还能拿前途怄气。”
杨国平一烦,烟瘾就上来了,忘了谷亚萍还在身边,从抽屉摸出烟点燃,
“这个龟儿子,尽给老子闯祸。”
他骂了声,狠狠吸了一口烟,
下一秒,耳朵被拎住,
“哎哟,痛痛痛!婆娘!婆娘我错了!”
“抽抽抽,一天到晚就知道抽,也不怕抽死自己!”
谷亚萍揪着杨国平耳朵,抢下烟碾灭,“好啊你个老杨,战术都用到抽烟上了是不,还给老娘玩儿狡兔三窟!”
“把私藏的烟全都给老娘交出来!”
杨国平垮着脸,慢吞吞把抽屉里藏的两包烟递给谷亚萍,“没得了,就这两包了,儿豁。”
“别让老娘再逮到你!”
“老娘把话给你撂这儿,你前脚翘辫子,老娘后脚就带着你儿子改嫁!别指望老娘能给你守着!”
谷亚萍气哼哼地把烟揣进口袋,踢了杨国平一脚,“别在这儿杵着了,去,现在就把周牧野叫来,跟他讲清楚,还有,给周牧野家里人打电话,让他们一起想想办法。”
“要的嘛,现在就喊,婆娘,这是外头,你好歹给老子留点面子撒,要是被别个看到,老子威望还有没得了。”
杨国平揉揉被拽疼的耳朵,嘟囔,
“周牧野那个龟儿子心大,一大早上就没看到人,也不晓得弄啥子切了。”
此时,被两人念叨的周牧野正和苏念母女在后勤部假装闲逛。
“胖一点的是供应股股长,赵连生,瘦高个是副股长,卢康,”
“两个人明面上看着和气,实际上卢康早就被架空了,就是个摆设,供应股大大小小的事都是赵连生说的算。”
周牧野低声向苏念介绍,
“赵连生是西北人,妻子在老家,以前是劳改农场的职工,能当上供应股股长,纯属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