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反的消息来得太突兀,
苏念眨了眨眼,不可置信地重复,
“乖乖,外公能回海城了?”
外公和舅舅都能回去,还会得到补偿和工作。
听到福宝的肯定,
苏念喜不胜收,她以为父亲能转成农业户口就是顶好的消息了,
没想到,福宝竟然预知道父亲平反的事!
“木嘛木嘛。”
苏念激动地在福宝脸上一连亲了好几口,抱着她在屋里转圈,“福宝真厉害,妈妈真是太开心了!”
陈致远和周牧野刚进院门,就听到屋内传出银铃般的笑声,
“挖到宝了?”
陈致远抬着小木床进门,跟着笑起来,“笑得这么开心?”
“不可说,不可说。”
苏念故作神秘,目光落在两人手中的小木床上,惊喜道,“婴儿床?这东西在农场可稀罕着呢,你们从哪里弄来的?”
只一面,陈致远就对福宝这么上心吗?
福宝今天叫爸爸的时候,他很震惊,难道是猜到福宝身份了?
大多数家庭都是用藤条编织成摇篮给婴儿睡觉玩耍,结实耐用,成本还低。
陈致远和周牧野抬来的却是正儿八经的木质婴儿床,做工精巧,带可拆卸的围栏挡板,可以和床拼在一起,
苏念越看越喜欢,
“这婴儿床都能赶上我小时候那张了。”
她小时候的婴儿床是父亲专门找老木匠用老红木做的,考究的不行。
这张婴儿床虽然用的是普通木料,但细节处打磨的非常好,一看就是废了很大功夫。
陈致远见苏念围着婴儿床转,摸来摸去,一副十分喜欢的模样,双手环胸得意道,
“那可不,这可是我们从参谋长家里,特地为福宝抢来的。”
“参谋长去年得了个宝贝儿子,稀罕得不行,嫌弃摇篮不安全,到处找木头自己做了个婴儿床。”
“嘿嘿,别看是旧的,但旧的也有旧的好处,他儿子睡新的,正好替咱们福宝把毛刺磨掉,免得扎到咱们福宝。”
陈致远晃了晃拳头,哼哼,
“那参谋长可抠门了,好说歹说没用,我给他打趴下,直接动手抢才抢的,这婴儿床可算咱们的战利品!”
是他打听婴儿床的吗?
是他把参谋长打趴下的吗?
死不要脸的装货!
周牧野听着陈致远炫耀,瞥了他一眼,从鼻腔发出一声轻哼,
正想拆穿他,苏念已经冲他们道谢,
“陈大哥,周营长,我替福宝谢谢你们,你们真费心了。”
“这婴儿床太好了,回头我给参谋长儿子准备点东西当做谢礼。”
周牧野提点,“你现在住家属院,跟他们走动一下也好。”
远亲近邻,
家属院的房子都挨着,抬头不见低头见,苏念和家属院的家属来往熟悉一下,他们出任务时,苏念也不至于一个人,连说话帮忙的人都没有。
周牧野想着,补了一句,“隔壁王姐是个热心肠的,遇到问题,你也可以请教她。”
“好,我带了些黑河省的蘑菇干,回头我送一些给王姐尝尝鲜。”
苏念点头,脑海灵光一闪,
她正愁明天怎么应付朱珊母亲的上门闹事,周牧野的话倒是给了她一些灵感。
农场和军队的管理一样,只不过称呼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教导员,是指军队里面的团政委吧?
作为教导员的妻子,王姐在家属院应该挺有威望的
晚饭也是陈致远和周牧野去食堂打的
看出苏念的疲惫,两人帮着苏念简单收拾后,结伴离去。
坐了几天的火车,苏念浑身酸疼,用热水简单擦了擦身体后,带着福宝早早入睡,
初到陌生的地方,
苏念以为自己会失眠,却不想闻着被子上的皂角味一夜好眠。
“哒哒滴——滴滴哒——”
嘹亮军号划破晨雾,在连队上空环绕,
苏念被惊得坐起,发懵的大脑还有些分不清身处何方,
“什么声音!”
无焦距的视线落在军绿色被褥上,她恍然,“是出操的军号吧”
她披上衣服出门,
远处的广场,高高悬挂的红旗被风扬起,充满力量的口号声从家属院外传来,隐约还能听到整齐划一的步伐声,
一切都透着勃勃生机,和石梁河村完全不一样。
新的开始,新的机遇,新的麻烦。
苏念揉了把脸,深吸一口气,迸发出蓬勃斗志,
惹她,她们算是踢到铁板了,
本来她还因为借住在周牧野家引起两人矛盾有些愧疚,但朱珊和吴芳联合的算计,让她不再犹豫,
既然朱珊不想让她好过,她也不会对她们手软,
还击就从朱珊母亲开始吧!
福宝说,朱珊母亲会挑着早上家属院人多的时候上门闹事,
朱母来之前,她必须先设置好陷阱,坐等朱母和朱珊往里跳!
送礼不在重,要往心坎里送,
陈致远提过王姐是北方人,王姐昨天又热情邀请她吃酸菜炖棒骨,看的出来王姐平时没少想家。
黑河省也属于北方,有特色的家乡吃食应该都差不多。
苏念取出两件衣服挂在院中显眼的地方后,估摸着朱母快来了,
拿出篮子从空间取了些干蘑菇,菜干和蜂蜜装好,抱着福宝敲响了隔壁院门,
“王姐,大清早上门叨扰,不会打扰到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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