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吧,吃完好好歇着,这两天别想着上工了,工分的事儿以后再说。”
王春华又嘱咐几句,看她开始喝粥,才提着空篮子准备离开。
“哎,婶子慢走!”
时夏起身要送她,被她按在炕边,“别送了,安心吃饭。”
等王婶子出了门。
时夏将王婶子带来的小米粥喝得一滴不剩,连碗边都仔细舔了一遍。
那个水煮蛋,她小心地剥开,蛋白嫩滑,蛋黄香醇,入口的瞬间,满足感几乎让她落下泪来。
这是身体长期缺乏营养,对优质蛋白质有着最本能的渴望。
原主的记忆里,鸡蛋是极其金贵的東西,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回,每次能分到一小口就是天大的幸福。
两根红薯也下了肚,胃里终于有了实实在在的饱腹感。
活过来了。
时夏靠在炕头,轻轻吁了口气。
等体力恢复少许,她再次确认门外没动静,仔细插好门栓,心念一动,重新进入空间。
小石坑里的灵泉水又蓄起了薄薄一层,她立刻俯身喝尽,清冽的泉水进一步滋润了身体,头脑也更清明了几分。
这次,她可以仔细探索那三间瓦房。
推开堂屋的门,里面只有一张旧的八仙桌和两把长条凳,空空荡荡。
右手边是书房,只有一个空荡荡的书架和一张书桌。里头有个隔间,是个小小的储藏室,可惜是空的。
她走向左手边。
这是卧室,只有一张光板木床,没有被褥。
但让她惊喜的是,卧室的隔间是现代化卫生间。
虽然样式老旧,但有一个白色的陶瓷蹲便器,可以冲。
花洒和搪瓷浴缸的水龙头可调冷热。
她试着拧开,竟然真的流出温热的水。
时夏激动得差点叫出声。
她看着那浴缸,再想想自己此刻身上的状况,忍不住龇牙咧嘴。
原主从小到大就没正经洗过几次澡,在家都是随便擦擦。
到了知青点,洗澡更是大工程,需要攒柴火烧水,对她来说奢侈又费力,也只能偶尔擦洗一下。
记忆里,上次的彻底清洗还是去年秋天的事。
此刻,她能清晰地闻到自己头发和身体上散发出的酸馊味,头皮发痒,浑身都不自在。
“要是能泡个热水澡就好了”
她无比渴望。
但现实是,她连块肥皂都没有。
就算在空间里洗干净了,出去后还得继续穿那身脏衣服,睡在脏兮兮的炕上,很快又会变脏。
而且,突然变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反而会引人怀疑。
叹了口气,她按捺住洗澡的冲动,闪身出了空间,开始清点原主的全部家当。
原主是1975年8月1号下乡的,她生日是7月28日,下乡时刚满16周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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