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砚舟推了推眼镜,沉声道,
“暗河的威胁既然已经解除,那是好事。
糖糖,你也累了,先上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给哥哥们。”
他没有追问细节,但眼神表明他已经决定要动用手头所有资源,去查清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阮砚松拍了拍阮糖的肩膀,温柔道,
“快去睡一觉,脸色都不好了。
想吃什么跟哥说,哥去给你做。”
阮砚秋则往前一步,隔在了阮糖和商珩之间,虽然没说话,但那护犊子的姿态摆得很足。
商珩将阮家兄弟的反应尽收眼底,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明白,要真正得到阮糖,她这几位护妹狂魔的哥哥,也是不小的“关卡”。
他从容地对阮洪江和阮家三兄弟点头致,
“伯父,三位兄长,既然糖糖已经安全送到,那我就先告辞了。”
他称呼的微妙变化,让阮砚舟和阮砚松眼神微动,阮砚秋则直接皱起了眉头。
阮糖感受到哥哥们投在商珩背影上那复杂的目光,以及商珩临走前那意味深长的一瞥,顿时觉得有些头疼。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确实是休息。她对家人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那我先上去了。”
回到自己熟悉又温暖的房间,阮糖卸下所有防备,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她躺在床上,商珩那句“我想要的是——你”却在脑海中反复回响,让她心烦意乱。
“谈什么谈……麻烦的家伙……”
她低声嘟囔了一句,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试图驱散那张俊脸和低沉的声音,却在不知不觉中,唇角微微弯起了一个自己都未察觉的细小弧度。
阮糖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晚上,她是被手机铃声给震醒的。
“唐,”夜枭的声音听起来恢复了不少中气,但依旧带着重伤后的虚弱,
“凯撒的审讯有进展了,这家伙嘴很硬,用了些非常手段,才撬开一点缝隙。”
阮糖没有开灯,而是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
“他说了什么?”
夜枭顿了顿,语气凝重起来,“他透露了一个信息暗河似乎还有一个更神秘的‘元老会’存在。
他这次在国内的行动,某种程度上也是为了向‘元老会’证明自己的价值,获取更多支持。”
“元老会?”
阮糖眯起了眼睛。这倒是一个新的信息。
凯撒已经是暗河明面上的最高首领,如果还有元老会,那才是暗河真正的核心。
“是的。关于元老会,他知道的也不多,极其神秘。
但他提到一个代号‘摆渡人’的中间人,负责他与元老会的联络。
这个‘摆渡人’行踪诡秘,连凯撒都不知道其真实身份。”夜枭补充道。
“看来,抓住凯撒只是掀开了暗河的一角。”
阮糖沉吟道,“继续审,重点是‘元老会’和‘摆渡人’的任何线索。
同时,让我们的人在国际黑市和情报网络里放出风声,就说凯撒为了活命,正在吐露暗河的终极秘密……包括元老会。”
“你想打草惊蛇,引蛇出洞?”夜枭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
“嗯。暗河的根系比我们想的更深,只有让他们自己乱起来,我们才能找到突破口。”
阮糖冷静地分析,“你伤势未愈,这些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你专心养伤。”
夜枭看着黑漆漆的屏幕,心里一软,
“知道了知道了,这句话你都说了十多遍了!”
阮糖揉了揉翘起的发丝,食指勾起敲响屏幕,
“不听老人,吃亏在眼前。”
夜枭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好像你比我大多少似的!”
阮糖和他斗了几分钟的嘴,才挂断电话。
结束通话后,她陷入沉思。
暗河的水,果然很深,不过,她并不畏惧。
无论是台前的凯撒,还是幕后的元老会,她都会一个个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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