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糖气极反笑:“你是不是喝酒把脑子喝坏了?我没告诉过你们名扬的项目有问题吗?是你们自己利欲熏心,非要相信沈北栀那半吊子水平,现在出了问题,倒有脸来怪我?”
“你既然知道有问题为什么不坚持!为什么不以死相谏!”沈东旭逻辑混乱地咆哮着,仿佛这样才能为自己开脱。
“阮糖你承认吧!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恨我们!你就是想看着沈家跌入地狱!你心里才痛快!”
他说着说着竟癫狂地笑了起来,笑声凄厉又带着哭腔:
“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像条狗一样求人,你一定很得意吧!很爽吧!但那也比你不知廉耻去傍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强!你真让我恶心!”
阮糖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周围的窃窃私语声更大了。
“老头子?”她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冰冷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视全场,最终精准地锁定在那个眼神闪烁、正试图缩到人群后的迎宾身上。
“你,过来。”
阮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那迎宾身体一僵,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下来,让他头皮发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姑娘明明年纪不大,穿着也不显山露水,可那眼神和气势,竟比他在月满楼见过的所有所谓大人物都要骇人几分。
他硬着头皮,慢吞吞地挪过去,强装镇定:
“您…您叫我是有什么需要吗?”
阮糖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语气平淡无波:“新来的?”
迎宾点了点头,心里稍微松了口气,或许对方只是问问:
“是,刚来不久。”
“嗯,”阮糖淡淡应了一声,“现在可以走了。”
迎宾一愣,没反应过来:“什…什么?”
“给你一分钟时间,离开月满楼。”阮糖没什么耐心重复,直接下了最后通牒。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如此下面子,迎宾年轻气盛,那点害怕瞬间被不服气取代,嘴上也硬气了起来:
“这位小姐,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说让我走我就走?月满楼是你家开的?”他特意加重了“小姐”二字,充满了暗示和侮辱。
沈东旭仿佛找到了支撑点,立刻大声附和:“她就是我们沈家不要的弃女!一个弃女也敢在这里指手画脚!笑话!”
迎宾一听,底气更足了,原来真是个没靠山的!气势装得再强又能怎么样?不过就是运气好被老头看上的玩物而已!
他挺了挺胸脯,语气甚至带上了几分轻佻:
“哼,给你脸叫你一声小姐,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你要是真那么不要脸,我可不介意把你那点事好好跟大家说道说道,让你彻底出名!”
阮糖此刻反倒不气了,她甚至勾唇笑了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透着一股凉意:
“哦?我的什么事?我倒想听听。”
迎宾被她那明媚的笑容晃了一下,心思又活络起来,猥琐地笑道:
“不如这样,你也别跟那个老棺材瓤子了,跟我的了,我年轻力壮,肯定比那老家伙懂得让你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