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宫廷的堡垒里静悄悄的,三楼的走廊向两端无限地延伸,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墙壁上挂着复古的油灯,敞开的窗户外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带起的风让油灯一暗。
阮糖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面上覆着漆黑的面具,她如同一只灵巧的壁虎攀上窗台,悄无声息地翻了进去。
房间里没有开灯,仅有月亮照进来的一点点微光,能看见床上耸起弧度。
阮糖没有动,细心地去听着。
在这样静谧的空间里,一切声音都被放大,她本应能听见床上人熟睡的呼吸声,可却没有。
这里,安静到了异常。
阮糖心里暗道不好,她身体一动,屋内灯光却唰地一亮!
眼睛已经适应黑暗,冷不丁的亮光让她下意识闭上眼睛。
与此同时,一道凌冽的气息朝着她的脖颈袭来,阮糖心下一惊,身体比意识反应还快,侧身一躲,堪堪避开了那道锋芒。
等再站定时,耳朵却有些刺痛,她抬手一抹,一片鲜红。
耳垂被匕首刮出了一道伤口,再看罪魁祸首也带着面具,身量比她高上许多,手臂因用力显现出结实的肌肉线条。
阮糖一看就知道对方是个练家子,拼力气自己一定比不过,必须速战速决!
她抽出腰间匕首,倾身向前,那人拿起匕首要格挡,但阮糖却腰身一转,攻向他的下盘。
商珩连忙后退,心中鄙夷嘴上也不饶人,
“你比前两拨更卑鄙。”
阮糖冷笑,她一向只看重结果至于手段是否卑鄙,不在她考虑范围内!
她不等那人反击,足尖一转,再次袭了上去。
这一次商珩不闪不避,而是伸出一只如铁钳般的大手抓向她的肩膀。
阮糖腰肢一扭,抬起手肘狠狠撞向了他的肋下,商珩闷哼一声,手中的匕首顺势往前一推,划出一道半弧,阮糖想躲闪时已经来不及了。
黑色皮衣被划出一道口子,但幸好没有伤到皮肉。
一番交手之后,两人谁也没有妄动,两双眸子四目相对,皆在彼此的眼中看出熟悉。
两人同时在心里想:‘她他是谁?’
阮糖只想拿回师父的遗物,并不想节外生枝,趁着这个间隙,她的眼睛扫了一圈房间。
视线最终锁定在那人身后的桌子上放着的木匣子上。
商珩自然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他拿起木匣子,
“想要这个?”
阮糖的视线紧紧地盯着他手里的木匣子,说出了第一句话,
“这个东西你用不了,我可以用其他的东西和你换。”
商珩藏在面具下的薄唇勾起一抹弧度,
“来我这的每一个人都这么说,想要就自己来取。”
他手一抬,木匣子瞬间腾空而起。
阮糖足尖一点,身体飞速逼近,手马上就要碰到木匣子时,一道冷芒袭来,她手腕一翻,
“铛!”
两个匕首相撞,阮糖只感觉虎口发麻,她五指松匕首瞬间跌落。
商珩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手腕狠狠劈下,却不曾想阮糖像是一条泥鳅一样向下一倒,一个翻滚便抱住了落在地上的木匣子,开门便跑!
“竟然使诈!”
商珩低声咒骂,起身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