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嫁进来之前,陈国公府明明一切都很正常的;承明堂也很好,桓清棠守寡,但日子从未有过阴霾。
“她好棘手。”
桓清棠还是想见见周元慎。
上次她去了晨晖院,一个人去的。
小厮南风没有拦住她,她就进去了。她明明瞧着周元慎回了晨晖院的,却没在内室瞧见他。
她一个人坐等了片刻。
程昭还派丫鬟来传话,桓清棠听到了程昭的丫鬟说话声音,被南风支开了。
等了好一会儿,实在没办法了,桓清棠才离开晨晖院。
她有件很重要的事,想要告诉周元慎。
此事,周元慎应该很感兴趣。
周元慎知道后,兼祧会更顺利。
当然,现在也会顺利的,兼祧她对周元慎有一万个好处,没有任何坏处。
桓清棠还是希望,她能和周元慎在赐婚之前熟悉几分。
又过了几日,穆姜出来了。
天气尚且寒凉,衣衫厚实,穆姜才三个月的孕相不算太明显。
但她时刻撑着腰、扶着肚,还是能看得出来。
她坐在寿安院,穿着缂丝薄斗篷,金红色衣裙,似火一般明艳华贵。
太夫人吩咐众人去寿安院用早膳。
去的路上,二夫人就很烦躁:“她解除禁足,出来了好好过日子,太夫人却特意叫咱们去看看,这不是教她嚣张跋扈吗?”
又道,“如夫人这德行,全是太夫人惯的。”
程昭说:“她是太夫人养大的,关乎太夫人的权威。”
不说“体面”,而是“权威”。
太夫人让穆姜显摆,目的是为了立威。
老太君的威望是体现在大事上的,平日都是宽和温柔;但又需要有点什么事,叫人明白谁才是这个家里的主子。
这才有了穆姜。
“母亲,您回头千万忍着。”程昭说。
二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
又道,“你这个傻孩子,受委屈的只有你。”
程昭:“我不委屈。我没输过。”
二夫人:“……”
她在意感受,而程昭在意输赢。
程昭才是最合格的当家主母,她眼睛只盯着“权威”,可以忽略这一路上所有的荆棘。
仔细想想,她与太夫人性格有点像。
小油车到了寿安院,婆媳俩下车时,就瞧见众人围着穆姜。
程昭上前,先给太夫人见礼,又给大夫人宋氏见礼,这才坐下说话。
“如夫人气色很好。”程昭说。
“多谢少夫人,你气色也好。”穆姜笑了笑。
他们说着话,丫鬟说国公爷来了。
程昭余光一瞥,每个人都在看他。
这一屋子女人、这滔天的富贵,都在他一个人身上,而他极少自得。
这可能是他最可取的地方吧?
换做程昭,都未必做得到。
周元慎迈入明堂,目光先看向了程昭和自已母亲,这才转向太夫人那边:“祖母。”
“你没去上朝?”太夫人笑问。
“今日休沐。”周元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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