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出,殿内瞬间安静下来,丝竹之声骤停,所有目光都集中在那名内卫身上。
“通敌叛国?”正在畅谈的皇甫燕谋脸上笑容顿时僵住。几息后,他猛然起身,当即大声怒喝。“放肆!哪里来的狂徒,陛下与长公主在此,你竟敢污蔑本将军!还不速速拿下?!!”
“皇甫将军稍安勿躁。”轻笑一声,未等小皇帝反应过来,姜云裳便已开口。“话还是要让人说的嘛!”
其人声音虽不大,似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既是关乎通敌叛国之大事,不妨也让诸位大人听听,也好还将军一个清白。”
听闻此,司徒娴韵也从旁附和。“素闻皇甫将军忠心耿耿,想必也不怕旁人查验。若真是污蔑,定要严惩那造谣之人!”
通敌是铁定没有的,但皇甫燕谋脸色依旧铁青,心中也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在众人的注视下,内卫手中的文书被呈给了主持宴会的太常宗大司祭
接过文书展开,大司祭的脸色是越看越有些凝重,连带着额角也冒出几滴冷汗。
“敢问大司祭,上面写了些什么?”顾党官员率先忍不住问道。
“这……这这……”大司祭咽了口唾沫,声音颇有些为难。“此乃皇甫燕谋与元武之密信,此外还有他克扣军饷、中饱私囊的账目,涉及银两高达数百万……”
“一派胡!”皇甫燕谋怒吼着冲上前,当场便想抢夺文书。“这分明是伪造的!是在栽赃陷害!还望陛下明鉴!长公主明鉴!”
“是不是栽赃,皇甫将军说了可不算。”未等姜云裳示意,许山河便忍不住突然起身。
他手扶佩剑,一步步朝着对方走去,眼神中满是怨毒。“吃了这么些年的空饷,皇甫将军还想抵赖不成?这么些年来,你打压异己,中饱私囊,以为季书同不管不问就没事了?”
“狗东西,你敢以下犯上?”皇甫燕谋转头看向许山河,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当场冷笑出声。“就你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也敢在本将军面前放肆?”
“我小人?”许山河握紧双拳,缓缓走至对方身后。“诸位大臣可都在看着,你可敢让巡察监与内卫入府搜查?”
“一派胡?!”此话一出,皇甫燕谋勃然大怒。在场之人谁的手脚干净?让内卫搜,没犯事都能查出事来。“长公主明鉴!末将执掌右卫多年,恪尽职守,从未懈怠!倘若公然派兵搜府,末将还有何脸面在奉天立足!”说罢,他微微躬身,抱拳施礼。“至于通敌叛国,那更是子虚乌有!还望陛下、长公主明察!”
“正是如此!皇甫将军为国为民,若是无真凭实据,还是不要妄加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