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派人查过,那银子最后流进了城南赌坊,我却没有找你过问吧?你是觉得,大将军日理万机,还是我无暇他顾,所以才没空管这些“小事”?”
“这……”张士杰的脸瞬间涨红,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他张了张嘴,想辩解什么,却支吾半天也说不上话。
见他如此,司徒娴韵微微摇头。“还有上个月你去酒坊调货,仗着将军令牌强拿了五十坛陈年佳酿,掌柜的自然不敢吱声,转头就把账报给了我。
那批酒是要送去岳山,李正我打算在宴请岳州士族,并且在岳州开设酒铺。若不是我临时从其他酒坊调货,误了军师大事,是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
“我我……”张士杰将头垂得更低,双手紧紧攥着官袍下摆。自己从前在神京,虽也是勋贵子弟,却从未管过这些琐事。只觉得跟着徐平有功劳就该受赏,有需要就可以伸手,本就家资丰厚的他,何时考虑过这些……
徐平看着对方这副模样,叹了口气,将徐承岳递给了身旁的乳母。“司徒娴韵说的,只是账面上的错。
我跟你说的,是人心上的错。”罢,他走到张士杰面前,为其整理着官袍。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爹是大周城建司司丞,你外公是神京首富,你若是留在神京,不必上战场,也不必担风险。
过个头十年,凭着你爹的关系,凭着你外公的银子,也能混个从三品武官。可你跟着我来了大梁,为什么?”
此话一出,张士杰孟然抬头,眼中带着几分茫然,又带着几分激动。“那自然是想跟着老大你干一番大事!”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