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凝神补气汤”他已服用近五年,汤药的色泽、气味、口感,甚至是服药后的细微变化与感受,他都了如指掌。
哪怕只是增减一丝分量,或是加入一味新的草药,陛下都能立刻察觉。”
”有些道理,倒是本太子心急了!”纪贤烦躁的挥了挥手,示意对方退下。“罢了!汤药之事一切照旧。书生!”
“属下在……”
“你即刻启程前去吴州,南境发生了如此变故,本太子就不信雍王那边毫无动静。除此之外,派人查查司徒府近日的往来信件,看看有没有跟北境或是梁东有暗中联系。”
“诺!”冷面书生抱拳拱手,很快便退出了屋内。
待人走后,又一幕僚从人群中上前,他躬身施礼,声音很是低沉。“殿下,大周如今的异姓王,仅剩靖北王徐沧一人。
徐沧手握北境十三郡的兵权,麾下镇北军战力强悍,若能得到他支持,纪武小儿便不足道矣。殿下日后若要登临大宝,也必是如鱼得水啊。”
“支持?”纪贤嗤笑一声,走到对方面前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魏宏,你跟在本太子身边也有四年了,就这么点眼力见儿?
本太子涉政却无兵权,纪武有兵,却从未得干政。父皇这套把戏玩了这么些年,你以为徐沧看不明白吗?
他本就手握重兵,无论日后是谁登基,都必成心腹大患。似这样的人,越早死越好!还拉拢他?
他每在一日,都是对皇权最大的挑衅!”
听闻此,魏宏脸色一变。“殿下英明睿智!是卑职一时糊涂,未能考虑周全,还请殿下恕罪!”
“你的确没考虑周全!若非提前防备,本太子当初为何要让徐平替东宫要来那瑜州刺史之位?”
纪贤话音刚落,殿门突然被推开,傅红玉一身绯色宫装,面容冰冷的快步入内。
“太子妃怎么有空来此?”见其到来,纪贤抓过一旁的锦袍披在身上。“这个时辰你不在偏殿处理东宫内务,寻我何事?”
傅红玉看了眼榻边的小几,目光又扫过殿内的狼藉,眼底闪过一丝阴冷,却也并未多什么。“方才听闻殿下召集幕僚议事,故而来此一见。
父亲今日面圣后,派人送来消息,说陛下有意让他接掌国税司,父亲以年迈体弱,恐难担重任为由婉拒了。
此时前来,便是想问问殿下是何打算?”
听闻此,纪贤端起茶杯,氤氲的热气很快便模糊了他的神色。“哦?
呵!父皇让令尊接掌国税司,无非是试探罢了。恐怕是想看看司徒府退居幕后,傅家是否有出来夺权之心,兴许也想借着令尊之手整顿国税司,填补国库的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