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隆圣帝眼神黯淡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没那么容易。要想吃掉元武,北蛮也必须参与。”
“原来如此……”徐平不再出,这话与李正我如出一辙,看样子,未来还任重而道远。
见对方沉默,隆圣帝轻拍其肩膀。“他国夺权离不开驭民,记住,百姓不是子女,只是工具,也是根基。你无需对他们好,只需让他们“怕“与“盼”并存。
“怕”,便是立规矩。偷盗者断手,作乱者杀头,勾结外敌者凌迟灭族。
律法从不需要仁慈,只需严苛。让那些百姓知道,犯了错便会付出他们难以承受的惨痛代价,如此他们才会安分守己。
“盼”,便是给甜头。”他话锋一转,语气又变得温和起来。“每年灾荒之时,开仓放粮,但只放三成,让他们够活却不够饱。
修路建城之时,得给工钱,但只给够买粮却难有结余,让他们为了生计不得不记住你。
所谓爱民如子,那是屁话。得让他们认识到日子能过下去,便是托了你的福。若想过得更好,那便要听你的话。”
“侄儿谨记皇伯父教诲。”
“行了,时候不早了!”说罢,隆圣帝走到案前拿起一份奏折递给了徐平。“南境离京城太远,你要兼顾岳州,断然无法完全掌控。
朕已下旨,玉螭乃至玉螭以东五百里,全部划给你来提调。
此地土地肥沃,又有铁矿,你可派亲信在此练兵、囤粮,作为日后攻略大梁的核心根基所在。”
徐平接过奏折,打开一看,只见上面盖着鲜红的玉玺,字迹苍劲有力。“侄儿……谢皇伯父恩典。”
“你也不必谢朕,利益是靠实力争取!”隆圣帝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你若能在大梁成事,大周便多了一个强援,日后对抗元武,也多一份胜算。”说罢,他朝着帐外大声喊道:“韦全。”
几息后,帐帘应声而开,韦全躬着身子快步而入。“老奴在。”
“摆酒,三杯。”隆圣帝语气平淡。
韦全不敢耽搁,连忙吩咐人端来酒壶和两个酒杯,一一摆放在案上。待下人退去,他也躬身退至帐外,再次合上帐帘。
隆圣帝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徐平倒了一杯,而后端起自己的酒杯,走到帐中央,将酒缓缓洒在地上。“这第一杯,敬历朝历代为大周战死边疆的儿郎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