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所的三策,表面上看,都可行,但论及根本,却又都不可行。”
“父皇……”
纪贤还想说些什么,隆圣帝已然朝着屋外走去。“徐平是把双刃剑,他既可以为大周开疆扩土,也可能颠覆咱们纪氏的统治。
父皇之所以用他,是何缘由,你可明白其中道理?”
听对方这么一说,纪贤恍然大悟。“在父皇看来,为大周开疆扩土,高于皇权稳固?”说到这里,他不禁握紧了拳头。
“正是如此……”隆圣帝一改往日形象,突然笑着回头。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又为其整理好衣袍。“大周积弊已久,光靠内政难以长期稳固,这是王朝衰弱的必经阶段。只有对外征伐,掠夺土地资源,才能缓解朝内的局势。
藩王也好,诸侯也罢,他们拥兵自重,这样的事历来如此。如今的大周,土地兼并是愈演愈烈,天灾人祸,百姓苦不堪呐。要想剔除旧弊,只能扩充疆域。
如此既可消耗朝内囤积的兵马,也可分散百姓前往新域开垦。最关键的是让大周的兵锋一致对外,这样才不会内乱,吾儿可明白?
想要除掉徐平或是欧阳靖,父皇有一万种办法。欧阳靖尚可,徐平若是死了,谁来替大周攻略大梁?谁来替大周开疆拓土?这才是父皇为难之处,也是纵容他的根本缘由。
韩忠年迈,司徒文老矣,等他们走后,大周势必急转直下,朕要做的,不光是替你扫平阻碍,更要为大周的长远计!
身为太子,目光要长远,你要明白父皇的良苦用心…….”
听闻此,纪贤表面上附和,内心却是极为恼怒。在他看来,皇权旁落才是根本,倘若江山都不姓纪了,疆土在大,跟自己有个鸡毛的关系?
话虽如此,他却还是作揖行礼。“父皇自是高瞻远瞩,儿臣万不可及。”
“无妨!慢慢来!”说罢,隆圣帝的脸色突然一变,眼神也显露出罕见的锐利。“既然欧阳正奇已死,老五自然不能许给欧阳宇,他必须留在南境给欧阳靖添堵。
至于徐平……..”话说到这,他顿了顿,一边轻抚须髯,一边翻掌握拳。“他的首要任务是替大周掠夺梁境,一切都要为此而让路。
但,南境乃边防重地,自然也不可能让他染指。想要居二州之地已分割南北,莫要说徐平了,他爹都办不到。”
“哦?”听对方这么一说,纪贤心头的怒火顿时下去了不少。“那依父皇之见,此事又当如何处置?”
“你是太子,不要事事都来问朕!”隆圣帝语气沉了几分,原本锐利的眼神也已收起。“也罢……父皇就再给你上一课。”
“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