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任何人都可以跑,唯独他不行。
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他蒋坤作为戚帝成长路上的老师,罪过是仅次于戚帝的。
所以,他很清楚,即使自己从前功劳再大,这次也在劫难逃了。
通过太上皇对外释放出的种种信号来看,这次必然是要动真格了。
马超一脸震撼:“蒋大人,这到底怎么回事?六殿下不是都登基了吗?这必然是得到了太上皇的认可…”
蒋坤神色复杂的盯着他,叹息道:“你不懂!有些人活着…但他已经死了!有些人死了却精神永存!老夫看在你对太上皇一片赤诚,对大端忠心耿耿的份上,不忍心加害于你!所以,趁老夫没有改变主意,躲起来吧!等什么时候这股风刮完,什么时候才进京去面见太上皇!到时候,你自会明白一切!”
马超眼含热泪,他的确是还不清楚这里面的水到底有多深,可蒋坤这充满警告和善意的话,却让他为之感动。
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着给蒋坤磕了三个响头。
“蒋大人,下官感激您的提醒!您若是还有什么私事,都可以交给下官!”
蒋坤幽幽一叹,闭上了眼睛。
“老夫在楚江郡的列城将唯一的女儿藏在一处老宅!你若有心,将来有空就去一趟,这丫头若过得还不错,就不要打扰了!若是孤苦伶仃,你就给她一点帮衬!老夫就感激不尽了!”
马超难以置信道:“蒋大人,您可是太上皇最信任的人啊!就算戚帝做了什么错事,太上皇也不至于迁怒于您吧?毕竟,当年的凤阳勋贵已经不剩几个了!”
“这次不一样!老夫怕是躲不掉了!总之,老夫的这个委托,算是提前安排!用不上最好,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其实蒋坤前阵也曾偷偷派人,给太上皇递折子,但最后不但没有回信,送信的人都下落不明。
后来,他又派人悄悄去询问楚胥,才得知派去送密折的人,已经被太上皇处死了。
从这一刻,蒋坤明白,自己完蛋了。
即使什么都没做,但顶着帝师这个头衔,就别想被赦免。
所以,他这次前来,最初是想破釜沉舟,利用马超在军中的威望,和戚帝的身份,狐假虎威,去骗另外三大军区的军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