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以身作则!”赵天成吼道。
“以身作则就是让我们背黑锅?”刘红梅紧跟着补刀,“省文化中心项目,你让我跟开发商谈低价供地,转头就跟记者说‘是刘红梅同志积极协调’。现在商户闹起来,你又说‘我不知情,是刘红梅越权’。赵书记,你的‘干净’,是我们用脏水浇出来的!”
“放屁!!”赵天成的脸色从红变白,再变青,他张着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些事他确实都做过,可他从来没觉得有问题――在他眼里,手下就该为他分忧,为他的“干净”名声铺路。
他一直以为,这些人会感激他的提拔,会心甘情愿地替他扛事,却忘了,人心是会凉的。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柳昌明摇了摇头,低声说:“被我们几句实话就骂成这样,真以为自己是皇帝了吗?如果说,你赵天成是广贵百姓当中的土皇帝,那我们这些人就是你那件‘皇帝的新衣’!我们天天捧着你、哄着你,让你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其实老百姓早就把你看透了!他们说你是‘清而不廉,勤而无效’,说你是‘官场老油条,百姓白眼狼’啊!可是你呢?浑然不知,还自觉良好!赵天成同志,你该醒醒了啊!”
“不可能!”赵天成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哗啦一声,他死盯着柳昌明等人说:“我在广贵二十多年啊!修了多少路,建了多少学校!老百姓怎么会这么说我!”
“修路是为了招商,建学校是为了政绩!”张国梁说:“你从来没问过老百姓想要什么!你去乡下调研,提前三天就清场,看到的都是安排好的‘模范户’,听到的都是编好的‘好话’!你根本不知道,偏远山区还有孩子在漏雨的教室里上课,还有老人因为看不起病在家等死!”
这些话像重锤,一下下砸在赵天成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