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局长站起身,“要我说,甭搭理他。”
陈野把最后一口鸡蛋塞进嘴里,起身穿鞋:“没事,见见呗,看看他想要说啥。”
——
审讯室铁门“哐当”打开时,苟家富正仰头盯着天花板。
胳膊上的绷带渗着血,金丝眼镜早没了,露出那双阴鸷的眼睛。
“来了?”
他扭头看陈野,声音沙哑。
陈野拖开椅子坐下,故意把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声响:“听说你要见我?是不服气?还是想要求我?”
苟家富嘴角抽搐:“小崽子,你别太得意。”
“我得意?”
陈野嗤笑一声,从兜里掏出个刚才顺手拿的苹果啃起来。
“一个拐卖妇女、贩毒的杂碎,也配让我得意?”
“听他们说,你叫陈野?”
苟家富突然换了副腔调,像毒蛇吐信,“我混了二十多年江湖,没想到最后栽在个毛头小子手里。”
“混江湖?”
陈野不屑地冷哼一声。“别糟蹋江湖两个字了!虎爷那种,才算混江湖。”
“你这种?”
他故意上下打量苟家富,“就是个下三烂的皮条客,不对,你还不如皮条客呢!”
“放屁!”
苟家富猛地前倾,镣铐哗啦作响:“胡九万就是个伪君子!什么江湖义气!都他妈的是假的!”
“至少他不碰毒品,不拐妇女。”
陈野把苹果核精准扔进垃圾桶,“你呢?毫无底线!畜生都比你有人性。”
苟家富表情扭曲了一瞬,突然压低声音:“你到底怎么做到的?那些声音……是幻觉吗……”
“重要吗?”陈野反问。
“你已经输了!”
苟家富愣住,肩膀慢慢塌下来:“是啊……已经不重要了。”
他盯着自己手腕的绷带,突然开始自自语:“我十五岁那年,爹妈留下的房子被二叔占了……我睡了大半年桥洞……”
“那些曾经受过我父母恩惠的亲戚,没有一个愿意拉着一把!”
“如果不是有人拉了我一把,我可能早就死了!”
“后来我混出来了点名堂,捅了我二叔七刀……才把我父母的房子拿了回来!”
“从那天起我就明白,这世道,心不狠站不稳……”
——
陈野“啧”了一声站起来:“别给自己找补了。”
他居高临下看着苟家富:“虎爷父母早就不在了,媳妇也死了,儿子更是死在了毒品上面!”
“你以为就你是不幸的?你丫就是烂到根了,少他妈装可怜。”
——
“呵呵……你说的对!我就是个烂人!”
苟家富突然诡笑起来:“小子,你以为这就完了?你信不信?公安不会杀我的!”
“最起码,暂时不会杀我!”
他压低声音,“还有,我也是有靠山的!”
“你知道“王爷”吗?如果我死了,他不会放过你的!”
陈野瞳孔微缩,随即大笑:“王爷?我还皇上呢!”
“大清早就亡了,什么狗屁的王爷!”
陈野懒得和这个疯子多说下手,转身往外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回头。
“对了,你听到的那些声音就是我做的!”
“想知道我怎么办到的吗?”
陈野咧嘴一笑:“你死了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铁门重重关上,里头传来苟家富歇斯底里的吼叫。
“你会后悔的!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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